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幅畫面。
高懸的圓月,學校的花壇,一個看不清模樣的人影,低頭在一個少女的脖頸邊。
直到畫面消失,他也沒看見人影的具體長相,連他的衣服等一切細節都看不到,就像是糊上了一堆馬賽克。
瓦倫希爾睜開眼,眉頭緊皺。
蓋倫見此,有些沉不住氣:“教授有什么發現嗎?”
“沒有,”瓦倫希爾搖頭,“線索不足。”
蓋倫點頭,取出一早準備好的東西,放在實驗臺上。
那是兩個透明的玻璃瓶,一個裝著紅褐色的泥土,一個裝著幾根頭發。
“泥土中混合著血液,疑似來自于兇手,另一個是受害者的頭發。”蓋倫解釋道。
“可以隨意動嗎?”
“當然,本來就是采集來給您占卜用的。”
瓦倫希爾點頭,把其中一個瓶子拿到手中,擰開蓋子,將里面的紅褐色土壤倒在掌心里。
本來可以直接接觸性占卜,但是想到剛才占卜的結果,他不放心,從另一邊的實驗臺上摸索出了一塊羅盤。
羅盤和實驗室門外銘刻的那個很像,七彩色,中間有一根細長的指針。
瓦倫希爾在羅盤上點了一下,上面沒有挨著指針的中心區域,就出現了一個空缺。
他把手中的土壤塞了進去,空缺重新合攏。
然后他開始撥動指針,一會兒正時針,一會兒逆時針,口中念著聽不懂的咒語,撥動的頻率也沒有任何規律。
終于當他停手的時候,指針開始自動旋轉,最終停在了一個橙色的格子上。
格子開始大放光芒,這光芒刺痛了眾人的眼,連瓦倫希爾和蓋倫都不例外。
跟著蓋倫的兩位特調局組員,在受到刺激后下意識閉上了眼睛,但就算如此,眼淚卻還是忍不住唰唰往下掉。
最奇特的是這種不自覺流眼淚的感覺,并不像受強光刺激下產生的,此時他們的眼睛火辣辣的疼,像是往上面抹上了變態辣椒油。
蓋倫和瓦倫希爾雖然也有這種感覺,但他們強忍著沒有閉上眼,而是紅著眼眶看著羅盤上浮現的畫面。
畫面上顯現的是一個穿著樸素的少年,黑發紅眼,容貌精致。
“嘉理·杰洛米!”
蓋倫喊出了這個名字。
“你認識他?”瓦倫希爾問道。
“他是我們初步認定的嫌疑人。”
“所以兇手可以確定了?”瓦倫希爾皺眉,“可是如果血液不是來自于兇手的呢?”
想到之前占卜中看不清楚的模糊人影,他直覺事情不是這么簡單,于是將視線放在了另一個小瓶上。
里面裝著受害人的頭發,可以用來直接占卜殺害她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