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口氣。”
虞定海最后還是沒狠下心，又給了宋綾羅一會兒時間。
談不上這做法到底對錯，萬一齊文超臨死前再妖言惑眾灌輸些什么東西，再然后種子一般在未來的某一天發芽。
保不齊是件比齊文超本身更嚴重的事情。
但反過來想，或許能為十二殿帶來一個更加完美的人才。
宋綾羅抹了把臉，握著骸刀走到平躺著四腳朝天的齊文超身前。胸前空蕩蕩的全是血，雙目無神望著天空，真的半死不死了。
骸刀抵在齊文超心口，宋綾羅知道這一刀戳下去，人……這家伙就真的死了。
“喂，真死了嗎？”
宋綾羅聲音平和。
“嗯。”
今天好像是個特別容易哭的日子，估摸是日子不對，太晦氣了吧。虞定海哭、李慕斯他們哭，宋綾羅哭……
眼下齊文超好像也沒忍住。
就是不知道這個哭的到底是真的齊文超還是演戲的神侍了。
走到齊文超身邊的宋綾羅，好像有很多話想說，但跪在地上的時候，刀尖指在心口的時候卻又沒話說了。
“叫白求安過來吧，我想和他說兩句……”齊文超聲音微弱，宋綾羅猶豫了一下，回頭望向還沒走遠的虞定海。
虞定海是怕有意外，而且耳朵很好使。
“白求安，要不要過來說兩句？”虞定海又換了根煙，沒心沒肺的嚷嚷。
“不能過去，小心是陰謀啊。”
盧睿群在白求安身邊惡狠狠的說著，雖然當時隔得遠沒看清白求安具體的慘狀，但那渾身是血的模樣已經足夠摸除掉齊文超在盧睿群心里所有的好印象。
更何況，都tm被砍成人棍了再好還能好到哪？
哪怕這個齊文超并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齊文超。李慕斯他們仍是想一刀刀活剮了他。
“我覺得也不能去，六翼神侍不一定有什么手段呢。”阿德和孫延喜也同樣支持盧睿群的意見。
他們這群新兵蛋子從未見過這么強大的敵人，盡管已經被虞定海劈死，但這可不是他們啊。
“沒事，他殺不死我。”
白求安笑得很柔，也只有他能夠知道那段獨自面對齊文超的時間里自己究竟都經歷了些什么。
“他殺不死我”并不是白求安仗著能力而盲目自信，而是齊文超能用的手段，在他身上都已經用遍了。
白求安走到齊文超面前，和宋綾羅互換位置。宋綾羅臨走沒多說別的，就一句話。
“握住骸刀。”
白求安接過宋綾羅的骸刀，仍是之前的姿勢。刀尖已經刺入齊文超的皮膚，估計稍稍一使勁就能刺進心房。
齊文超看著白求安的面龐，目光閃爍。
“對不住……”
白求安微微搖搖頭，湊近了些，還壓低了聲音“這不夠。”
齊文超愣了下，似乎沒想到白求安會說出這樣的話，隨即表情釋然一般變得祥和“所以我叫你來，就是讓你親手宰了我，多少出口氣……”
白求安深吸了口氣，又湊近了一點齊文超。
“我有個小秘密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