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有誰是不能死的嗎?
可惜啊,這話從她嘴里說出去,再從別人口中答出來。
就有了。
也不知道白求安那家伙走到哪了。
儲王啊,十二家啊,生肖殿啊……
其實知道這一切的時候陳曉嬋還算很平靜的。陳家有錢,而且是那種不正常的有錢,這些年里時不時來些奇奇怪怪的客人,陳曉嬋在心理其實早就有了猜測。
至于白求安,她陳曉嬋的男人厲害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就算是很很很厲害,那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朝著地上躺著三人一番道謝,陳曉嬋就往回走了。
因為陳家部分的人員調動,她已經開始接手了。
……
如今世界,已經極少有火車路線在運行。
大多因為神侍的緣故被迫停止,還有些則因為生肖殿人員不足以庇護太多線路而車次減少。
不過還有一些重要的運輸線路,仍舊被生肖殿以重兵護航。
一輛火車上,面目儒雅刻板的中年人捧著一份資料,正對面同樣是一位中年人,只不過笑容滿面,也懶散。
笑容滿面的中年人姓夏,單字泰。是巳蛇殿儲王之一,和虞定海面前算是同期。原本還有一位,只不過在前日剛剛戰死在某條不太知名的巷子里。
還是在遠各山海的他鄉。
如今巳蛇殿只剩下唯二的儲王,一位是板上釘釘的下任殿主虞定海。而他,早在十年前其實就看到了這個結果,然后用了十年調整心態,如今的目標是將來給虞定海打下手。
至于盼著虞定海突發意外死掉的倒霉冤枉,早五年前的那些日子倒是日日盼,后五年就只求這虞定海能長命百歲了。
倒是沒了銳氣,而是那個隨著時間的推移讓人越發感到絕望的男人……
如果連他都死了,世界豈不是要,完蛋一半?
雖說另一半隨著余易鹿和池仙甲的死已經塌的沒邊了。但這不妨礙他這個后期的虞吹對世界抱有希望。
只可惜,那個男人似乎還惦記著某個必死無疑的女人。
狄文房放下資料,揉了揉眼睛。
“有什么想說的,趕緊說。”
“虞老大這回違抗軍令,看似大過,實則是大功啊!”夏泰言辭激昂,抑揚頓挫。
狄文房瞥了眼夏泰,對于這家伙后期的德行,早就摸透了。
“說。”
“重情重義,以后才能收斂人心嘛。不然光憑實力,只看虞老大以前做的那些事……其實是不太好的。
但眼下不一樣了,只要咱們稍加宣傳。不說一舉扭轉,但功過相抵還是有機會的。”
“那你就看著辦吧。”
關于虞定海擅離職守,狄文房自然是生氣的。但因此而撤掉虞定海或者責罰,無論出于哪種考慮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關于虞定海出走的更深一層內幕,狄文房也沒打算告訴夏泰。
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保障。
這盤棋下的太大,關乎兩個種族的生死存亡,哪怕是諸王諸神,一樣說死就死的。留著夏泰置身事外,也算是給他們巳蛇殿留點香火。
看了眼外面的風景,狄文房把資料壓在桌子上。
“我到地方了。”
“您慢走。”夏泰笑著朝狄文房揮揮手。
后者從火車窗戶一躍而出。
輕飄飄踩在地上,狄文房又看了看手機,認準了一個方向筆直朝前走去。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那黃雀之后,又會是什么樣的怪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