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看到了身邊的銅錢籃子,又賺了這么多的錢吶,若是李枚兒知道了,還不知道會高興成什么樣子。
他揉了揉眼睛翻身而起,伸了個懶腰,起身推開小門走出,眼前豁然……嚇了他一跳,六十多號漢子手持棍棒短刃守在他的門外,齊聲高呼:“幫主。”
好家伙,搞得像個山賊巢穴。
“別叫幫主,要叫我會長。”李嗣業揉了揉腦殼,頭疼道:““你們別全聚在這兒吶,若是讓西市署的人瞧見了,還以為我們在此聚眾鬧事。””
“可是,幫,會長。”米查干湊到跟前說道:“我們昨天晚上接了你的任務,現在正賺取貢獻點,保護你的安全。”
“那也沒必要這么多人都守在這兒,選出精干強壯的,留在此處十幾人即可,別耽誤大伙兒做生意。”
“生意事小,貢獻點才大,再說我們都是自愿的。”
“嗨,我的意思是說,保護我用不著扎堆。比如說你米查干,你的店就在我對面,你就守在對面做餅,捎帶監視來往的可疑分子。”
他又指著站在身邊的眾人指揮道:“還有你們,凡是在這條街上做買賣的,能在五分鐘之內趕到的,都回去做生意。剩下十幾個人留在這兒,還有無事可做的,就在街上溜達。”
米查干又問:“五分鐘是多長時間?”
他差點兒忘了,他們沒有這個概念,連忙改口說道:“一里地之內。”
“會長!”一個穿著葛布襴衫書生湊跑到李嗣業跟前,手中托著一疊散落的紙張。
李嗣業低頭看了看,這書生臉頰削瘦,眼圈通紅有血絲,看來是昨天晚上忙著爭任務的事情,竟然一夜沒睡。
“你也是協會的人?”他不敢相信,商販中怎么會混進讀書人。
“對,對。”書生大聲說道:“這個米副會長可以給我證明。”
李嗣業扭頭問米查干:“你什么時候成了副會長了?”
米查干略微羞澀地撓了撓頭:“大家推舉的,眾望所歸,沒有辦法。”
“會長,會長。”書生搶過話頭,努力吸引李嗣業的注意力:“昨天晚上我們商議了一下,擬出協會人員的名單,一共一百三十六人。您先過目一下,免得到時候你……”
這書生的潛臺詞是怕完成任務后李嗣業不認賬,或是怕不明來路的人也混進來賺貢獻點。
李嗣業從他手中接過賬本,一邊翻看一邊問:“這都是昨晚交錢學餅的人?”
“對,對,某昨晚熬了一個通宵登記名字,還在每個做報名做任務的人下面做了標記,做保護你的任務是用墨勾的,做打探消息的任務是用朱砂勾的。做這些不僅耗費了朱砂和墨,還用了我三張白麻紙。”
李嗣業明白書生的意思,無利不起早,誰都不是白干的。他笑著點點頭說道:“做的不錯,給你三百錢,外加五百貢獻點,以后你就是咱們協會的文書,你叫啥名?”
李嗣業話音剛落,十幾道嫉妒的目光投向了書生,莽漢子們心中感慨,還是讀書人好啊,老子們幸幸苦苦守了一早上,能得多少貢獻點還不一定。這書生不過登記了百來名字,就能坐收五百。
書生被眾人目光所懾,慌忙低下頭,跟著李嗣業進入店中叉手稟道:“會長,我叫高適,是一名落魄書生,在這西市上擺攤代寫家信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