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望站在翁城正對面的城頭上,手中擎著一支火把,那掩映的光火閃在他的檀木面具上,更顯得整個人陰森詭譎,讓他們不寒而栗。
“我果然沒有低估你們的膽量,就這么帶著百八十個人來了。你們也太瞧不起我戴望了,戴某人在這印度經營了整整兩年,花掉的錢多達幾十萬貫,豈能讓你們區區這一百個人就給我拿下?“
兩人心如死灰沉默了半晌,高蓋無奈地開口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們沒什么可說的,我們兩個罪有應得,愿意承受后果,但是能不能放過我雇傭的這幫兄弟,他們只不過是出來賺錢而已。”
戴望仰頭哈哈大笑,低頭輕蔑而又冷酷地說:“你們連自己挑釁冒犯的是誰都不知道,還敢說什么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實在是太可笑了!”
“我們冒犯了誰?”呂秀的額頭上驚出冷汗,環視一周眺望著城頭上的兵卒,這些人身披鐵甲手持勁弩,分別是唐軍的裝束無疑。
“你們都能把唐軍調到這北印度首都曲女城的眼皮子底下來。”高蓋醒悟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那就安安穩穩地上路吧!放箭!”
歸仁軍校尉一聲令下,兵卒們應聲扣弦,一輪又一輪的箭矢刺穿了坐在馬上的盜匪。他們栽落在地上,呻吟著,來回匍匐著鉆到了馬肚子下面,然而馬兒受了箭矢也吃痛地來回奔跑,挨個兒當做沙包似的在地下猛踩。
等到現場恢復了那冷清的寂靜,戴望才揮手下令眾人下去清理現場抬尸體。一名管事捂著鼻子站在尸體堆中仰頭問他:“東家,這么多的尸體和馬尸,該怎么處理。”
“處理尸體還不簡單,把他們埋到我的胡椒園里去,要當肥料不能浪費了!”
尸體被抬到了一輛輛馬車上,從城門中溜了出去,奔向了漆黑的夜色中。
……
“一百多號人就這么被我給干掉埋了,當時我就感覺是不是太殘忍了,他們也只不過是為了錢而已。幸好這件事情是發生在天竺,不然定會給你找很大的麻煩。”
李嗣業站在柱子旁邊,轉過身來說道:“從商會建立開始,你就是一個商人,要時時刻刻用商人的方式來思考在做事,所以你不需要問給誰誰造成多大麻煩,你只需要衡量,我這么干結果會掙錢還是賠錢,如果是賠錢,那就不干,要是掙錢,就可以干。”
“這不就等于掉錢眼兒里了嗎?”
“沒錯,必須得走這一步,天下人都追著土地和權力,沒有人追錢。追著土地的人只想把周圍的人變成自己的奴婢,子子孫孫都替他們家耕種。追著權力的從上到下都想著如何勾心斗角,如何攫取權力。只有追著錢的人門檻最低,只要激發了他們的**,獲得足夠的財富,用財富來換取權力,用財富來影響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