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處裝扮成商販的兵卒也迅速行動,將城門郎制伏住奪下了城門,其中六七人快速奔到城墻上。城墻上的敵軍仗著有甲胄傍身,企圖負隅頑抗,被河西軍悍卒一個蹦跳起來揮動橫刀,把腦袋給摘了下來,嚇得其余人都不敢再動彈。
他們在城墻上拔起旗幟揮動幾下,隨后扔到了城樓下。河西軍得到消息,連忙沿著狹窄的斜坡向上,踩著陡峭的石階往城門處沖去。
關口兩側挖掘的藏兵洞內駐扎著許多守關兵卒,他們察覺到關前的動靜,連忙組織起人手,穿好甲胄,操起干戈朝著城墻奔進。
河西軍眾人架起橫刀,取出擘張弩主動防守,等待大部隊進入城中。雙方在狹窄的關內進行了激戰,互相以橫刀劈砍短兵相接。河西軍多為百戰老兵,技戰術水平比起劍南兵強了不止一點半點,抵擋數百劍南兵的進攻竟然絲毫不落下風。這些南方兵卒只敢用竹木弓在遠處騷擾射殺。
田珍提著陌刀在前,大步流星地進入了五丁關城門,一個猛沖撲到了守關兵卒們的面前,將刀鋒揮起橫掃,將幾個兵卒的腦袋削了下來。
更多的河西軍涌入關中,手中的擘張弩箭無虛發,連續射倒幾人后。守關兵卒慌忙掉頭逃跑,鉆進了鑿在巖壁上的藏兵洞中。
田珍站在空地上大聲恐嚇道:“雍王率大軍欲平定蜀中,一路攻城掠地,所到之處均望風而降。如今大軍已入五丁關,爾等還不趕緊出來速速投降,難道要等著我軍大開殺戒嗎。”
他的話音剛落,一人的聲音已經從藏兵洞中響起:“別殺,別殺,我們這就投降。”
眾人定睛看去卻是守關的將軍手中打著白旗緩緩走出洞中,身后跟著一群茍延殘喘的守關小卒。他們將腰間的武器解下扔到了地上,撲通撲通跪了一地。
李嗣業這才騎著戰馬緩緩進入關中,居高臨下俯視這投降的將領,挑起眉毛問道:“你就是這守關的將領?”
將領身體肥壯,面皮也胖而白,低著頭瑟瑟發抖道:“罪將正是,我實在不知道是雍王的大軍,若是知道就算借我一百個膽,也不敢負隅頑抗,只會早早打開城門,迎接大軍入城。”
李嗣業麾下的諸多將軍望向此人的目光多了幾分輕蔑的戲謔,原來是個貪生怕死之輩,早知道就不必費這么多事情了。
李嗣業又問道:“你可知道劍門關的守將是誰,關內有多少兵力?”
降將老實回答道:“劍門關是大關,絕非我這五丁關小關隘可比,關內有兵一千五百多人,守將也是正兒八經的世家子弟,乃是現任始州刺史崔寧的親弟弟崔密。”
李嗣業騎在馬上嘀咕道:“博陵崔氏子弟,聽起來有些麻煩。”
通常這些貴族子弟都接受過良好的教育,風骨和忠誠度遠非一般人可比,恐怕僅靠收買和恫嚇是難以辦到的。靠突然襲擊恐怕也希望不大,得從別的方面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