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可信面容扭曲:“難不成,你已經到了入勢境界?”
輕輕拍了拍肖莘的手,示意她不要在意,陳簡釗站直了身體,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丁可信,接著一腳踏出,向前邁了一步。
這是他與丁可信交手以來,首次邁步。
眼前的陳簡釗并沒有散發出絲毫威勢,樣子看起來連兵銳境界都不是。然而丁可信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他最是知道面前這個人的恐怖,親眼看到他從一個看起來對武道一竅不通的普通人,短短數月就變成一個虎威高手。
而他從兵銳進入虎威,足足花了兩年時間。
陳簡釗邁出的那一步,好似重重的踏在丁可信心頭,他不由得身體一顫。
看著陳簡釗朝他走來,丁可信只覺得空氣仿佛都有了重量,仿佛被什么東西鎮壓住,他竟然連站著都有些吃力,身體逐漸彎曲。
“不…不可能!”丁可信狠狠地咬著牙,絲絲鮮血竟從嘴縫中流淌而出。
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青年男子,只是簡簡單單的向他走來,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竟然讓他被壓的直不起腰。
想到某種可能性,丁可信瞳孔一縮,旋即大吼一聲:“啊!”
一吼之下,仿佛掙脫了枷鎖一般,丁可信身上再度爆發出令人氣勢,他猛的一踏,竟在屋中水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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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踩出一個腳印。接著丁可信迎著陳簡釗沖了過去,右手握成拳,匯聚全身氣力,打出了他有生以來最強的一拳。
這一拳,光從氣勢上看,便已有虎威巔峰實力的水準,若論威力恐怕還要更強,連空氣都因為他這一拳產生了層層漣漪。
即使是不習武的肖莘,也能看出這一拳的強悍。在她的印象中,只有郭羽的入陣能稍勝一籌。
哪怕心中萬分相信陳簡釗不會敗,她仍是不自覺地將雙手握在胸前,十指緊緊的捏在一起,指節處微微泛白,可見其用力之大。
面對這樣威勢不俗的一拳,陳簡釗不閃不避,仍是抬起手臂,簡簡單單的一記直拳,迎著丁可信的拳頭擊去。
沒有花哨的動作,也不包涵任何玄妙,普普通通,毫無氣勢的一拳,與丁可信的拳頭相碰。
兩拳碰撞的瞬間,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時間好似在這一刻靜止。
“咔嚓!”骨頭斷裂的聲音打破了這短暫的寂靜。
之間丁可信衣袖忽的炸裂開來,接著血管崩裂,鮮血噴射而出。
他的手臂逐漸被一股大力所扭曲,彎成一個不自然的形狀。
“噗!”丁可信口吐鮮血,身體被那股大力帶著撞破了木墻,整個人去勢不減的飛了出去,不見蹤影,只留下墻上一個窟窿。
“念在當年那一飯一袍,以及還刀之恩,姑且只斷你一臂。朋友一場,好自為之吧。”陳簡釗沖著破損的木墻輕輕嘆了一口氣,他終是沒有下殺手。
從各種意義上,如果沒有丁可信,就沒有他陳簡釗的今天。他無論怎么想,都不明白丁可信為什么恨他恨到這種地步。
或許正如賤羽所說,有的人,你永遠也想不通他腦子里想的是什么。
一個柔軟的身軀忽的撲入自己懷中,陳簡釗身體猛的一僵。剛剛心情激動,情不自禁的將肖莘摟入懷中,而如今與丁可信一番激斗后,心情早已平復過來,他頓時又變回了原來的那個靦腆的陳簡釗,雙手放在空中,一時間不知該落在何處。
“抱我。”女子略帶哽咽的聲音從懷中響起。陳簡釗一咬牙,默默將手臂環在肖莘纖細的腰肢上,一時間心頭猛跳,連與那丁可信戰斗時都不至于此。
肖莘脫下偽裝,索性不再假扮溫柔,她抬起頭,眼角猶有淚,伸出手揉了揉陳簡釗的臉,笑道:“傻樣。”
縱使是他,也曉得此時氣氛正好。陳簡釗伸手掏出懷中之前未曾送出的簪子,輕輕別在了肖莘頭上。
準備了許多溢美之詞,并早就將之背的滾瓜爛熟的陳簡釗,此刻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兒,最終只剩下了一句:
“真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