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馬背躍起的剎那,季耳的結局已是注定。
無論郭羽能否接下他這一擊,他都不可能再回到馬背。
可以說,只要出手,他便已經出局。
但季耳不在乎。
他知道自己同郭羽的差距,落敗乃是必然的結果。
所以,他選擇搏一次。
用自己的絕活,去搏一個同歸于盡!
這一式乃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絕活,是搭配他那獨一份的馬術才能使出的技藝。
他將之命名為“飛將。”
而眼下,他也確實是飛將。
人借馬勢,槍借人勢。
季耳就好似一支脫弦而出的利箭,不,他比利箭還要快。
疾如風,猛如火,身體轉瞬間沖至郭羽的身前,高舉雙臂的男人,朝著那道白色身影悍然揮下手中鐵槍。
“鐺鐺鐺!”
銀光黑影交錯,火星漫開,于空中留下點點光華。
“砰!”
黑甲男人落到地上,沉默許久,他舉起手中的鐵槍,看了看槍桿上多出的三道劃痕,苦笑著搖了搖頭。
“厲害。”
季耳轉過身,望向那仍是騎在馬背上的白袍男子,語氣是難得的敬佩。
他的飛將一擊,確實很快,然而郭羽竟是能比他更快。
在他揮槍的瞬間,郭羽也是同時出手,且一出就是三槍。
那三槍快得可怕,快得離譜,竟好似不分先后,一齊擊打在他揮出的鐵槍之上。
正是靠著這極快的三槍,郭羽擋住他的飛將一擊。
落馬即負,如今站在地上的他,已是輸掉了這場比試。
“承讓了。”
郭羽沖著季耳點點頭,他臉上的表情不再是以往的嘲弄,帶了些訝然,又帶了些認同。
“季將軍這一手著實驚人,倒是教本將軍對你刮目相看了。”
季耳的最后一槍,當真可稱得上驚艷,速度與力道均是無可挑剔,那配合馬術的出槍方式更是令人心生贊嘆。
若非郭羽以借道之法搭配百戰之技使出從某個霸道雍王處偷學來的一槍三殺,那么在不準動用真氣的情況下,即便能擋下季耳這招,他怕是也要被那槍上所蘊含的巨大力道給撞下馬去。
“……”
見郭羽不但沒有奚落自己反而隱隱有夸贊的意思,季耳先是怔了怔,旋即冷哼一聲。
“少在這里得意,不要以為勝過我,這場斗將你便是十拿九穩了。我只不過是先鋒而已,后面的兩個都是比我要強,等你勝了他們以后,再來說這漂亮話吧。”
他拎著槍,從郭羽身旁走過,聲音有些發悶,好似不甘,又好似釋然,“若你真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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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下這場斗將,那我季耳,便承認你這個鎮北將軍。”
聽完季耳的話,馬背上的男子看著其離去的背影,表情有些微妙。
好好一大老爺們,你說你走雞毛傲嬌路線呢,整得怪惡心的。
甩甩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移去,郭羽提起將軍令,朝著鎮北軍的方向一指,朗聲道:“下一個!”
話音剛落,就見得一騎自鎮北軍中緩緩而出。
來者白白凈凈,長得不似將軍,更像書生。他并未披甲,僅穿著身黑色勁裝,身上除去腰間佩劍以外便再無他物,看著有些單薄,除去同樣騎著匹黑馬以外,他與之前的季耳可謂完全相反。
“鎮北軍驍騎營統領,偏將軍梅韞樺,前來討教。”
梅韞樺遠遠的向白袍男子行了一禮,繼而說道:“不過開始之前,末將還有一事要問,望郭將軍能予以解惑。”
郭羽看了對方一眼,眉頭微微皺起。
也不知怎的,他總感覺這會兒的梅韞樺有些不對。
以往的梅韞樺,冷靜,沉穩,睿智,一肚子壞水,與陳奚相近,有幾分儒將的意思。
而眼下的他,雖說外表沒什么變化,但氣勢卻好似變了。
“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