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將軍在比試之前,可是已知曉所要比的內容?”
“梅將軍以為呢?”
郭羽挑了挑眉。
他有注意到,梅韞樺的話里用的不是“猜到”,而是“知曉”。
“既如此,那末將便沒什么好說的了。”
男人緩緩自腰間抽出長劍,手腕一翻,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
“郭將軍,失禮了!”
話畢,黑馬驟然沖出,梅韞樺揚起長劍,直指郭羽。
他的速度雖是不慢,但相較于方才的季耳來說終究還是要差上一些的,還未等他沖至,郭羽已是朝來人抬起將軍令。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既然不能動用真氣,那么兵器長的一方無疑要占據很大的優勢。在梅韞樺揮出長劍之際,郭羽亦是將手中銀槍擺出。
劍影掠過,銀光一閃,點點血紅自空中揚起,復又落于地面。
短暫交鋒而又分開的兩人各自調轉馬頭,郭羽先是側過頭看了眼自己被劃破的左袖,隨即將目光投向對面肩膀滲血的男人,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在方才的交手中,由于將軍令要更長些,即便兩人是同時出手,但郭羽依舊能比梅韞樺率先擊中對方。
這點,郭羽明白,他也不認為梅韞樺會不明白,是以,覺得對方會回劍抵御的他,對于這一槍,并沒有報以多大的期望。
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槍竟然中了。
梅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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樺全然不顧那沖自己揮來的將軍令,用身體硬挨下一槍,強行揮出了手中的長劍。
若不是郭羽及時反應過來將之躲開,只怕眼下他的左臂也要受傷。
交手的結果暫且不論,但梅韞樺的這種近乎搏命的打法無疑是與他這個人十分不符的。
至此,郭羽也是終于想通梅韞樺不對的地方是什么。
是瘋狂。
他給人的感覺不再是往常的冷靜,而是瘋狂,好似要豁出一切似的。
郭羽絲毫不懷疑,哪怕先前他那槍所揮向的地方不是肩膀而是咽喉,梅韞樺怕是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可,為什么?
思索片刻,在想到梅韞樺問自己的問題以后,郭羽的眼中露出一絲了然來。
“梅將軍這是要作甚?”
他看著對面的男人,“補償?贖罪?為了場笑話一般的比試,你連自己的命都肯豁出去?”
“同末將的這條命比起來,郭將軍的命無疑要珍貴的多,所以且容末將在此奉勸一句…”
梅韞樺沒有回答郭羽的話,他舉起手中長劍,“若郭將軍惜命,便就此認輸吧,不然要是一個不慎,被末將以命換命便不好了。”
“以命換命?就憑你?”
郭羽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
當初西雍大兄弟那套不當人的搏命打法都沒能做到跟他一命換一命,你一個未入入勢境的小渣渣,便能做到了?
“不說你能不能做到,本將軍且問你。”
郭羽輕笑,“你真的敢么?”
眼下劉香等人的舉動,天嵐那邊興許還會看在劉家的面子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若是動了他這個王上親封的鎮北將軍,那性質可就變了。
私自結黨,謀害大將,挑釁王權,這等罪過,莫說梅韞樺,怕是連劉家都承受不起。
“郭將軍說的不錯,末將卻是不敢的。”
對于郭羽的嘲諷,梅韞樺倒也沒有如何懊惱。
“不過這以命換命雖是做不得,可換些別的末將還是可以做到的,譬如說…”
他笑了笑,一雙眼睛看向男子那被劃破袖子的左臂,“一支左臂。”
郭羽雙目一凝。
“坊間曾有云,‘兵鬼左劍右槍,匹馬縱橫,馳騁疆場,雖千萬人亦如入無人之境’,可據末將觀察,自歸來后,到方才同阿季的交手,無論是使槍還是用劍,郭將軍好似從未用過左手。所以末將便大膽猜測,郭將軍的左臂應是在北境時受過重傷,且還需段時日方能完全恢復。如此…”
梅韞樺嘴角揚起,微笑中又隱隱帶著些瘋狂。
“用末將的賤命來換兵鬼的一臂,郭將軍以為這筆買賣如何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