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著似笑非笑的女子,他一時間竟是不知該說些什么。
早就知道這姐姐不是什么簡單女子,可卻沒想到她能彪悍至此,這等直白的話語竟是張口就來。
不過這倒也符合黃清這個人,畢竟比起她做過的那些個事,區區一句話還真算不上什么。
“瞧你這副毛躁的樣子。”
黃清笑著掏出塊帕子遞給郭羽,“弄得下巴都是水。”
郭羽無聲接過,徑自往臉上抹了兩把,黃清也不再說話,忙活起手中的針線來。
臥房內霎時安靜下來,男子坐在椅子上,閉著雙眼,似在養神,又似在思索,女子則低著頭,靜靜地縫著手中的袍子,偶爾還會抬起手,將垂落下來的黑發撩至耳后。
一片靜謐,無言,卻也和諧。
良久,黃清終于將袍子縫好,她將其展開,前后轉了轉。
這件白袍郭羽顯然已是穿了許久,被縫補多次,看上去十分破舊。
看了手中的袍子半晌,黃清將之放下,側頭看向仍自閉眼靜坐的郭羽。
“郭大將軍,雖說這次清兒給你補上了,但你這件袍子已是破的不能再破,衣不如新,就不打算換一件?”
“不換。”
郭羽想也不想地答道。
“為何?”
黃清眨了眨眼,“補了這么多次,這袍子的賣相已是很差了。俗話說人靠衣裳馬靠鞍,郭大將軍你豐神如玉氣質非凡,這樣的衣服如何能配你?”
“雖然你說的很對,但我也不換。”
郭羽搖頭道:“人不如舊,衣也不如舊。這袍子可是我的寶貝,天底下就那么幾件,便是再破些,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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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換。”
“這樣啊。”
女子的唇角悄然上揚,“既然郭大將軍這般想,那清兒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她的聲音變得莫名輕快起來,“看這日頭,也快到中午了,郭大將軍先前忙活了挺久,也該吃些東西了。想吃什么,清兒去給你做。”
“都好。”
郭羽隨口說道:“中午對付一口就可以了,主要還是晚上,今晚我打算在府中設宴,到時可能還需你的幫忙。”
“設宴?”
“嗯,雖說如今也算是收服了鎮北軍,但前些日子白袍軍和鎮北軍也是鬧得不輕,其間恩怨不是說沒就能沒得。趁著事情剛結束,一起喝頓酒,好讓他們緩和下關系。年關將近,大家和和氣氣的過個好年,以后一起當兄弟。”
畢竟往后鎮北軍就是他的人了,要是跟白袍軍關系太僵,總也不算什么好事。
大家都是大老爺們,沒什么是一頓酒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頓。只要喝開了,那什么恩恩怨怨的,也就全都沒了。
“可,清兒又能幫的上什么?”
黃清疑惑道:“難不成郭大將軍是想要清兒晚上做幾道好菜?”
“那倒不是。”
郭羽微微皺眉,糾結半晌后,他輕咳兩聲,“雖然說要設宴,但這活兒…咳,我確實是不怎么熟練。”
往常在散城時,他們哥幾個也不用講究什么,隨便去家店,又或者誰的家里,隨便整幾個菜,再來兩三壇酒,便能吃的很開心。
可現在不一樣,如今的他已是大宋的鎮北將軍,而非昔日無憂無慮的少年,所要宴請的人,也從一幫操蛋兄弟變成了一幫當上將軍的操蛋兄弟以及鎮北軍諸將。
如此宴會,如此場合,自然要講究一些,可問題是,他哪里懂這玩意兒?
且不說沒人教他,這宴會什么的,向來也都是由心細的女子操持。他耍個槍耍個流氓什么的或許行,宴會這等精細的活,他是萬萬弄不來的。
“所以…還需要麻煩你。”
郭羽撓了撓頭,“晚上這場宴會,就勞煩大…清兒你操辦了。”
“郭大將軍的意思是…”
黃清走到男子身前,微微歪著頭,那雙桃花眼中滿是笑意,“承認清兒是這鎮北將軍府的女主人咯?”
“我可沒這么說啊,我只是想請你幫個忙而已。”
郭羽將頭往后一縮,偏過視線,不敢去看女子的眼睛,“一句話,幫不幫?”
“不幫。”
黃清笑了笑,霍地轉過身去。
“這本來不就是女主人的指責?哪里還談得上什么幫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