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陽子原本是想說,水系術法,只需涉獵即可,卻用不著費盡心機去精通此道。
畢竟,修煉水系術法,需要付出的代價,乃是其他別類術法的幾倍,甚至更多。
因此,執著于水系術法,就未免有些得不償失了。
倒不如從一開始就鉆研別類,水系為輔,這樣一來,更符合自己的利益。
幾乎每一個修士都是這般想法,就算有不信邪之人,堅持修煉水系一道,但最后的結果,卻大同小異,就算有取得一些成就的,也只是寥寥少數,可以忽略不計。
可是正當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就見到了讓他難以置信的一幕,只見易安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跑到了他的前面,而且這不是最主要的,讓他震驚的乃是對方不僅身形平穩,而且如魚得水,根基穩固,身形所過之處,沒有一絲波瀾,仿佛渾然天成,這分明就是水系術法領悟到了極深的地步,才能達到的水準。
捫心自問,就算把他與之相比,玄陽子也是自愧不如的。
如果說先前只是被打擊到了,那么此時此刻的玄陽子就是在懷疑人生了,玄陽子忍不住問道:“你果真是易安?”
莫不是妖魔所化,玄陽子心里忍不住這般想到。
“道長何出此言?”
易安有些不明覺厲。
他其實并不明白自己究竟做出了何等“驚世駭俗”之事,如果他知道了,或許會為了照顧玄陽子的心情,故意藏拙幾分。
玄陽子看著妖孽一般的易安,心里充滿了心酸,暗嘆一聲,我太難了。
看他的樣子,不似作偽,看來是自己多想了。
原本,他是信奉大道至公的,畢竟,有得必有失,蒼天饒過誰。
可是自從遇見易安,就被對方一次接著一次的擊碎了他內心的信仰,玄陽子恨不得直呼蒼天不公,按照對方這個修行速度,只怕用不了幾載,估計就能追上他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易安本就不能用常理而度之。
就算易安果真幾年就達到了常人數十年的艱辛,那他也不會再感到這般震驚了,他已經有些麻木了。
他也是修行了大半生的人了,見識了不少天縱奇才,被他指點過的后輩,更是不知凡幾,但像易安這樣,短短幾天的時間,就邁過別人數十年都摸不著門檻的,卻當真是第一次見到,簡直太打擊人了。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天賦異稟可以解釋了……
一念于此,玄陽子發誓,以后再不與易安比較修煉上的事情,給自己添堵。
他可沒有受虐的傾向。
于是,這次考校,自然就這樣的不了了之了。
玄陽子一臉不解,易安同樣也是一臉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