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庸的臉色陰沉得十分難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葉一樣。
“蔡金,你不要血口噴人!”
“胡乃奇究竟有無才能,陛下心中自有評判,還輪不到你蔡首輔在這指手畫腳,而且我們現在談論的乃是接替兵部尚書的人選,難道說,蔡首輔這般故意轉移話題,乃是心虛的表現?”
“至于祝大人究竟能否勝任兵部尚書的位置,其實很簡單,我這里倒是有個主意,只是不知道蔡首輔究竟敢不敢應戰?”
胡德庸心里冷笑一聲,祝柏云究竟有幾把刷子,在場的人都心如明鏡。
蔡金那番話,只怕就連他自己都騙不了吧?
至于蔡金顯露出的殺機,倒也奈何不了他,他侄子究竟有幾斤幾兩,陛下難道就不知道嗎?
準確來說,陛下一直都知道,只是一直以來都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胡乃奇有著木劍升的輔助,而且胡乃奇又不要全是平庸之輩,畢竟,當初胡乃奇也一樣是一步步的通過科舉進入的朝堂。
所以,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他只需要繼續禍水東引,只要證明了祝柏云不如木劍升,那到時候木劍升接替兵部尚書的位置,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至于胡乃奇的那邊,到時候胡德庸自然會重新指派一個信得過的親信,來接替木劍升。
文武百官各懷心思,原本感覺自己勝券在握的祝柏云見狀,頓時生出了一種不妙的預感,對于半路殺出的胡德庸,他心里充滿了憤恨。
反觀木劍升,在初聞之時,雙目之中不禁閃爍出一縷精芒,如果能夠更進一步,誰又愿意屈居人下?
更何況,還是屈居與一個不如自己的人,木劍升心里雖然有些不滿,卻從來都是深藏在心底。
對于蔡金與胡德庸之間的爭執,林英早已見怪不怪了,甚至對于這種局面,他還是喜聞樂見的,他選擇支持胡德庸,那也只是相對而言,胡德庸同樣也是一大蛀蟲,只是他的危害性,遠遠不及蔡金罷了。
常言道,兩權相害,取其輕。
有著胡德庸的制衡,蔡金還能收斂一些,如果朝堂之上只剩下了一個聲音,那對方的下一步,豈不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