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測,那個時候,他也許有點困了,迷糊了,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中,忽然看見天空或者什么地方亮起了紅光,他條件反射地認為現在是在做夢,然后就從窗戶那里往下跳了。”肖悅猜測道。
“原來是這樣……”周繼武恍然大悟。
想起那天晚上夜空中的紅光,想起李霄宇的筆記本上反復出現的“紅光”。
原來,他是在睡醒之后,如果做了清醒夢,就在那個筆記本上記錄自己的夢境。
“你……你也有過類似的經歷,是嗎?”周繼武問道。
“對,我也用過這種眼罩,用了很長時間,但是后果沒有他這么嚴重。”
“那是有天半夜起來上廁所,看見某個電器發出的紅光,一時間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夢是真,似乎以為自己可以穿墻而過,然后撞到了墻上,頭上磕了個包,徹底清醒了。僅此而已。”
“為什么……要嘗試做清醒夢呢?”周繼武很好奇。
“有些人是想要某種極致的體驗,有些人是盼望在夢里變得無所不能,有些人是想實現自己在現實生活中不可能實現的愿望,有些人是想彌補曾經的遺憾。”
“彌補曾經的遺憾?”
周繼武有些疑惑,前三條他懂,但是第四條他不明白。
“這個很好理解啊,比如你跟某人吵了一架,然后對方火力全開,把你罵得毫無招架之力,你都不知道怎么還嘴才好。”
“結果,架吵完了,你輸了,圍觀的人也散了,這時候,你忽然想到好多句絕佳的反擊的話,文思泉涌似的,但是根本就來不及了。”
“這時候,你會不會好想趕緊把那個人拉回來,來來來,我們再吵一回。”
肖悅笑道:“人生中總有很多遺憾嘛,有的事情來得及補救,有的來不及。”
“但是在夢里,也許能夠回到那個時刻,把沒有罵完的話接著罵完,讓自己痛快痛快。”
周繼武也大笑起來:“對了,那你是什么原因,要嘗試去做清醒夢?”
“我嘛,屬于第三種,想要實現現實生活中不可能實現的愿望,我非常深愛我家愛豆,但是我跟他根本就不可能啊!遙不可及的感覺,你懂吧?”
“盡管如此,我還是很愛他,他的每一部電影上映,我都會把全城的電影院,每家電影院都買一張票,支持他,我看了這家,又去那家,臺詞都快背下來。”
“看到后來,我就去電影院里坐著睡覺,或者朋友有興趣,就把票送給朋友……
“我就是那種傳說中的腦殘粉,對吧?不過,我不在乎,我很幸福。”
“我嘗試做清醒夢,就是希望能在夢里碰見他,談一場戀愛最好,如果實在不行,就希望他能抱抱我,摸摸我的頭,說句‘喜歡你’,要是還不行,那么,能在夢里和他說說話,我也知足了。”
“那你夢見他了嗎?”
“夢見過,但是太激動,很快就真的醒了,我還需要好好練習。”
“加油。”周繼武說。
“會不會覺得我很幼稚可笑?”
“完全不會。”周繼武真誠地說,“我覺得你家愛豆有你這樣的粉絲,很幸福啊。”
肖悅開心地笑起來。
跟肖悅分別之后,周繼武回到家里,把那個黑色筆記本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他跟張聞打了個電話:“你跟李霄宇是高中同學,對吧?”
“對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