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富貴老兩口聽說芬芳懷上了,高興壞了,急著抱孫子,再看我們家芬芳又漂亮又懂事,還讀過書,巴不得趕緊訂下這門親事呢!畢竟是有錢人,給的彩禮也是村里頭一份兒!”
“起初芬芳死都不答應,還絕食了好幾天,后來因為舍不得打掉孩子,也為了讓孩子有個爸爸,就嫁了過去。”
“誰知道那把大火燒得那么干凈啊!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哎,真是看走了眼,劉利這個殺千刀的窮光蛋。”
聽到這里,王峰再也聽不下去了。
他終于明白了當年的邱芬芳,為何要如此狠心地分手。
那個被劉利強暴的夜晚,她獨自站在村口,不就是在等他王峰嗎!
如果不是那次約會他去晚了,也許等待芬芳的就會是完全不同的命運。
王峰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重男輕女的父親,草芥人命的丈夫,還有當年自己這個年少無知的初戀情人。
芬芳,我一定要找出證據,來慰藉你的在天之靈。
……
“誰不知道她年輕的時候是我們落雨村的一枝花,嫁給了富二代,又讀過高中,和我們一般的村婦不一樣。”
“現在是家境敗落了,才搬進這小破院子來的,興許瞧不上咱們吧,搬來幾年了,也沒個交際。”說話的徐桂香,是邱芬芳隔壁的鄰居。
兩家的院子緊挨著,都說遠親不如近鄰,但是這兩家只算得上點頭之交。
徐桂香的男人是個貨車司機,平時一年到頭都在外面跑長途。
幾年前家里還蓋上了二層小樓,和旁邊劉利家破敗的祖宅相比,不知道氣派多少。
這女人一個人在家悶著就愛串個門兒、嘮嘮嗑兒。
可是據她說,她對邱芬芳并不了解,雖然劉利一家剛搬來的時候,她也挺熱絡地找邱芬芳聊過幾回。
可是邱芬芳這女人,看上去挺溫柔,但是并不喜歡和人深交,面上倒是客客氣氣的,但骨子里像和人有距離感似的。
再說這些年她在村里名聲不太好,時間長了,徐桂香也就不去自討沒趣兒了。
“說起對劉利他們夫婦的印象啊,那可有的說了。”
徐桂香這下打開了話匣子:“那男人真混,成天家打女人。特別這段日子啊,邱芬芳經常被他打得遍體鱗傷的,都驚動了我們村婦女主任了!不過婦女主任一看是家事,說說場面話也就罷了。”
忽然,徐桂香像想起來什么似的,悄悄問到:“警察同志,我說的這些話都是保密的吧?
“當然啊,你放心,有話直說。”
“這倆人啊,真是男盜女娼,劉利就知道賭博,不過那個邱芬芳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隔三岔五地就往家里帶野漢子,也難怪她男人要打她……”
“你親眼看見過嗎?徐桂香,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的。”
“那當然,千真萬確啊!有時候一天來好幾個吶!來得最多的就是臨村的鰥夫趙老六,左鄰右舍的,又不是我一個人看見過,還能有假?”徐桂香就差指天發誓了。
“不過最近有好一段日子沒看見有男人來了。這段日子劉利打她打得尤其嚴重,有時候半夜里聽見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我男人又不在家,我們孤兒寡母的,都不敢睡覺……”
“10月20號晚上,你在家嗎?有沒有聽見什么動靜,或者發現什么異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