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留意過你的車票,是張有座位的全票,我猜,那是你提前就訂好的吧?因為這就是你計劃中的一部分。你確實在黃山玩了,但12月31日那天,并不在。”
“那天你更新了很多條朋友圈,發的照片都是前一天拍的。”
“但你忽略了一點,黃山的天氣基本以濃霧天為主,你那天是少有的大晴天,景色確實很美,但在31號發出來,就有了一個致命的漏洞,查查天氣預報你就會知道,那天黃山下雨。”
“你很聰明地給自己營造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一是發了朋友圈,二是在室友群里面和大家語音跨年,還故意在群里分享位置。”
“我看了你們聊天的截圖,你發的并不是實時共享,而‘發送位置’的功能,是可以搜索國內任何地方進行發送的,也就是說,你人在S市,照樣可以發送黃山的位置。”
“而你朋友圈的那幾條內容并沒有定位,因為朋友圈只能定位為本市的位置。所以在跨年當晚,其實你人已經在S市了。”
魏遠山怔怔地看著歐南諾,沒有回應。
魏長舟大聲喝道:“你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說了,兇手是我!是我!”
“哥,夠了。”
一直沉默的魏遠山忽然輕輕開口,他看著歐南諾,“歐警官,你說得沒錯,爸媽都是我殺的。”
“遠山,閉嘴!”魏長舟低聲叱喝。
“哥,你為我做的夠多了,我已經長大了,該承擔自己的責任了。”
魏遠山用手撥開哥哥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子,深吸一口氣,說,“爸媽不僅打哥哥,也打我。哥哥從小維護著我,爸媽打起他來總是特別狠。當時家里沒錢,哥哥是主動輟學,把錢留給我讀書的。”
“哥哥恨爸媽,我比他更恨!因為哥哥是唯一對我好的人,但他總是被他們虐待。”
“小時候我一直不懂,為什么媽媽會幫著爸爸一起打我們,直到我學了心理學才知道,她有斯德哥爾摩癥。她也恨爸爸,但她離不開爸爸,于是她把那股恨意加在了我們身上。”
“我獨自計劃好了一切,在知道爸爸出貨行程后,提前在他每次必去的公廁里等著。”
“殺了他后,我很害怕,打電話告訴哥哥,哥哥趕過來安慰我,他替我叫好一輛出租車直接回黃山。”
“第二天接到媽媽電話后,我就按照原計劃坐火車回來,這樣我就可以用乘車記錄作為不在場證明。”
“但媽媽看出了異樣,她不斷逼問我和哥哥,是不是我們殺了爸爸,我想向她坦白,告訴她我們可以有新的生活,但哥哥一直不允許我說。”
“今天早上,媽媽發狂一樣逼問哥哥是不是兇手,哥哥承認了,媽媽拿著刀要砍他,我知道她真的會砍下去,就用煙灰缸砸了她……”
“她被我砸死了,我們把現場偽裝成她跳樓自殺,你們離開后,我知道這種謊言持續不了多久,我想去自首,但哥哥說我有大好前程,他的人生早就毀了,他要替我承擔所有的罪。”
“于是他想了挾持我的計劃,這樣就可以把全部嫌疑引到他身上去了。”
魏長舟忽然大笑了兩聲,說:“魏遠山,你也太自作多情了,我從小就恨你,你還不會走路的時候,我就想把你悶死在被窩里。你居然妄想我對你好,你怕不是和媽一樣失心瘋了吧?”
魏遠山沒有回答他,夜風吹拂過永夏廣場,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地聆聽著。
歐南諾上前一步,說:“夠了,該演的戲都演過了,現在收場吧。”
他話剛落音,忽然后方傳來一陣刺耳的馬達聲,他回頭望去,只見路面上一輛紅色的汽車直沖上廣場,朝他奔來。
透過車窗,歐業寒冰冷的雙眼正注視著他。
……
“師父小心!”葉予西大喊一聲,他快速沖上前,將歐南諾撲倒在地,兩人就地滾開數米才停下。
與此同時,歐業寒驅車直沖向前,瞬間就到了魏氏兄弟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