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舟猛地上前一步,將魏遠山推開,同時,他的身體瞬間被撞飛數米,重重地砸在地面上,而車繼續前行,直到軋在他身體上才停下。
這一下兔起鶻落,只在瞬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師父,你沒事吧?”葉予西問。
歐南諾低聲說了句:“沒事。”
他扶著葉予西站起身來,看向那輛車下,魏長舟的身體被車輪碾壓而過,毫無疑問當場死亡了。
“哥!”魏遠山撕心裂肺地喊著,他沖向那輛車,想要將哥哥的身體從車輪下拉出來,但無濟于事。
忽然,車門打開了,他頭還沒抬起來,只覺得脖頸間一涼,又一把刀貼在了他皮膚上。
“小子,站起來,不要亂動。”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歐南諾看著歐業寒,聲音有些顫抖,“放開他!”
歐業寒將魏遠山拎起來,將他擋在自己身前,同時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在場的警員都同時舉起了槍對著他。
“我為什么要放開他?你是警察,一定不想看到無辜的人死在你面前吧?”
歐業寒咧嘴一笑,仿佛發現了什么極好玩的事似的,“如果我殺了他,你還能不能保持鎮定呢?”
“放了他,你想要什么條件?”
“條件?”歐業寒大笑一聲,說,“很簡單,用你的命,來換他的命。”
歐南諾沉著臉,他緩緩舉起手槍,對準了歐業寒,冷冷地說:“我也可以要你的命。”
“你開槍啊。”
歐業寒臉上的笑意更盛,“大家看好了,你們的歐大警官,正拿槍對著他的老子。”
此言一出,在場的警員都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不該把槍放下。
葉予西也一臉吃驚地看著歐南諾,不知所措。
歐南諾咬著牙,沒有說話。
歐業寒看在眼里,笑著說:“你不敢開槍對吧?當年你把我送進精神病院時,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歐南諾只覺得口中一陣腥甜,緊咬的牙關已經開始滲出血,但他依然緊閉著雙唇,沒有說活。
這么多年,父親于他來說就像一塊永遠洗不掉的污跡,他深埋在心底,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過。
而現在,那個魔鬼般的父親就站在眼前,他感覺自己像被脫光了衣服示眾一般。
夜風很冷,他只覺得手中的槍無比沉重,而近在咫尺的父親仿佛突然被拉出了遙遠的距離。
“被關進精神病院,是你自己造的孽。”
忽然,一個清脆明亮的聲音響起,瞬間將他游離的思緒拉了回來,是官月靈。
歐業寒看著官月靈,冷笑道:“那他盡管開槍,開完槍,殺父的恥辱就要跟著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