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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我想要再噦嗦一小段,讓大家可以更加理解整個故事。
在我之前的講訴里,似乎沒有更多地提及過去的事情。
本來我是不想提的,因為這是無謂地拉長篇幅,可講到現在來看,提一提也是挺必要的。
這件微乎其微的小事發生在1999年的一天,雖然微乎其微,但我想它能夠解釋一些情況,現在的情況。
那天,我和喬碩如往常一樣到樓下萱兒家去玩。
是李紅給我開的門,我們都嚇了一跳,以往始終都是萱兒應門的。
她媽媽李紅要不在自己的房間里發瘋,哭扯,要不就是坐在客廳接壤的陽臺上看報紙……
簡單地說,就是從來不鳥我們。萱兒從后面的臥室里沖出來,看見眼前這一幕,也被嚇到了,愣在原地。
我和喬碩不知該如何是好,李紅突然開始對我們笑——
那種毛骨悚然的笑,精神病人的招牌表情。
“小朋友。”她喃喃著。
這是我們第一次跟這個怪女人打上照面,滿以為接下來還有什么更瘋狂的舉動。
黃萱兒笑著把她媽媽給推開,讓我們進了屋。
“你媽媽,一直是這樣子的嗎?”喬碩問,搶在了我的前面。
我想,這個詭異的笑容要在我們的腦子里待上好一陣子了。
“是的。”黃萱兒低著頭,一邊洗撲克牌,一邊回答。
臥室的門剛關上不久,我們倆還沒有坐定,李紅在客廳里開始哭嚷。
喊著一個陌生的名字,我們問萱兒那是誰,她說不知道,現在想想,應該是她的爸爸。
哭喊了一陣子,聲音戛然而止。
突然到讓所有人都停住了手頭的活。
包括與她過了11年的女兒。
她隨之開始喊黃萱兒三個字,貌似要叫她幫忙給陽臺上的花澆水,語調正常。
黃萱兒循聲出了臥室,我和喬碩面面相覷,三分鐘后,事情發生了。
“砰!”
什么聲音?
我們兩個猶豫了一下,走到客廳一探究竟。
是那幾盆大型蘆薈,有一盆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更夸張的是,黃萱兒整個人摔在那陶瓷花盆的碎片里,渾身被劃了好多道,疼得站不起來。
“黃萱兒!”喬碩驚呼,走上前去,小心地踩著沒有碎片的地板,把她扶了起來。
李紅還沒有任何行動,你們知道我的意思嗎?
沒有安撫受傷的女兒,查看傷口。
也沒有發瘋,因為碎掉的蘆薈花盆而罵人。
只是干站在那里,一副吃驚的樣子。
黃萱兒的上衣被劃破了,肚子上有三條杠子,手臂上有兩條,腿上也有。
都是輕傷,但確實傷了很多處。我們沉默地看著她媽媽,總覺得她要做出什么反應——安撫,抑或是責罵。
可是什么都沒有,等反應過來之后,她默默地走到廚房里去拿掃帚,嘴里不溫不火地念叨著什么。
萱兒在我們的主動攙扶下,艱難地向一個小藥柜,走去,拿下創口貼和紅藥水,欲要回臥室。
“不讓你媽幫你貼嗎?”我問。
她搖搖頭。
“你媽簡直是太冷漠了。”在臥室里,喬碩唏噓。
就在接下來,黃萱兒用一秒的時間說了一句話,在我的腦海里存到現在,實在是難以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