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用左手拿筷子的!
突然,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印在窗邊的墻壁上。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喬碩,回頭,卻看見葉楠。
他的五官糾結在一起,在看清我手里拿的東西之后,像猛獸般朝我撲過來。
在被葉楠,就是剛剛那串腳印的主人推倒后,我的后背直接砸到地板上,痛到想要尖叫,卻被他那粗壯的大手捂住了嘴巴。
他用一只手讓我無法出聲,然后騰出另一只手,開始搶奪我攥著的照片。
“不,不!”我試圖大叫出聲,可惜只能發出幾聲悶悶的聲音。
葉楠像瘋子一樣地掰開我的手,拽出那張照片,扔在旁邊唾手可得的位置。
接著雙手并用,掐住我的脖子。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要死了。
這種極度缺氧疼痛的狀態持續了大約十秒,本姑娘的命比較硬,估計換隨便一個女孩,早就被掐死了。
只聽一陣悶響,葉楠的身子猛地一晃,緊接著癱軟在我的身上。
我終于叫了出來。
“別叫了。”又有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
不過這次我沒有反抗,因為這個手是我熟悉的手,再熟悉不過了。
一片黑暗中,喬碩把我拉了起來。
只見葉楠像死了一樣趴在地上,后腦勺被打出了一個大包。
“你打的?”
喬碩點點頭,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大玻璃蓋子,是廁所馬桶的排水桶蓋。
他告訴我,自己剛剛火上眉梢,想要濯進廠長辦公室埋伏姓張的索命。
結果在進了工廠后,察覺有入跟蹤,那人估計跟一天前賓館跟蹤自己的是同一個人。
于是喬碩便在工廠里到處躲藏,試圖揪出跟蹤者,最后沒有成果,便躲進了廠長辦公室的廁所。
進得匆忙,項鏈從口袋里掉了出來,又發出巨響,就在他試圖關上廁所門之前。
“這是我第一次正眼看到項鏈的變化。”喬碩說。
“它是自己崩開的,不是有人打開的,然后照片就出現在里面了。”
緊接著,他本來是想出去把項鏈撿起來的,結果聽到了腳步聲。
是我的腳步聲,卻被他誤認為是那個跟蹤者。
喬碩再次關上了廁所的門,想在那人進來后搞個突然襲擊。
結果他破門而出,正好看到了葉楠試圖掐死我的行為,于是就順
手抄起手邊的排水桶蓋,向葉楠的后腦勺砸下去。
對,齊林哥,你說得對,葉楠就是那個跟蹤者。
他跟丟了喬碩,然后跟著姍姍來遲的我進入了廠長辦公室,就發生了剛才的那一幕。
“報警吧,姐。”
“好的,還要叫救護車,這老頭被你打得不輕啊。”
……
“就這樣,我們在局里跟警察交代了事情的經過——當然不全是屬實的,哈哈。”
“我們隱瞞了兩點,第一點就是照片的來源,不能說是從項鏈里憑空跳出來的,說了他們可得相信吶!”
“我們聲稱照片是在黃萱兒的遺物里翻到的,夾在一本很厚的圖片書里,是萱兒生前送給喬碩的(還真有這么一本書)”
“第二點,是關于宰牛刀的。在證詞中,喬碩是空手進入工廠,只想教訓一下那個廠長而已,并沒有殺人的意圖。我承認這樣做是有點昧良心,但又不得不這么做。”
“然后呢?”錢子雯問。
“然后啊,警察叔叔把我們教育了一頓,說應該及時報警,不應該是自己盲目地展開調查……”
“不不不,我不是問這個,我問的是葉楠,然后葉楠怎么樣了?”
“葉楠起初并不承認了自己十六年前的殺人行為,只承認自己跟萱兒發生過關系。”
喬姍頓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招了,態度轉變得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我想,他估計是想起女兒了,葉清是被他這個當爸的逼死的,嚴格來說。”
“其實,這一切都很明顯,如果葉楠的照片能夠早一點出現就好了——黃萱兒委托葉清拍照的行為肯定是隱蔽的,定好時間,拍照,回去洗照片,再把照片藏好,轉交給萱兒……”
“外人跟本就不會察覺出什么,爺爺不會,張廠長不會,那個連我們都不認識的男人就更不會了。”
“但葉楠可以,他掌握著照相館,肯定是在某種契機下,發現了葉清背著自己拍的照片。”
“得知那些致命的照片在萱兒手里后,怕萱兒公開,不得不去找她們母子對峙,最后一怒之下殺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