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吼一聲,開始猛砸家中的桌椅、柜子等家具,兩眼通紅,嘴中白沫橫飛,幾乎把一切能砸的都砸了。
徐嬌嬌在自己的房間里寫作業,聽到了父親瘋狂的動靜之后,嚇得始終躲在房間里,并把房門從里面反鎖上。
張海峰說,自己到現在都還記得受害女童徐嬌嬌事后的證詞:“肯定是鎖門的聲音讓他聽見了,我剛鎖上門,他就開始敲門。”
敲門很快地演變成暴力地砸門,徐嬌嬌尖叫。
門被慢慢地懟爛,只聽父親罵著許多她難以理解的低俗話語,指著她的鼻子,把她逼到墻角。
“然后……”
喬大龍的語氣突然變得局促,謹慎了,那感覺就像是一個本在大路上行走的人,撞上了惡龍的巢穴,便開始小心翼翼地繞著走,大氣也不敢喘。
“然后她爸爸侵犯了她。”
“侵犯?!”
“是的。”
他不自然地清清嗓子,“老張回憶說,那個瘋子禽獸下手太狠,差點就在侵犯過程中把女兒殺了。”
徐先生很快被由張海峰帶隊的警察們制伏。
報警的是他們的鄰居,一位身患癌癥的中年女教師……
事情遠沒有結束,在這件事發生之后,徐先生被關進了監獄的精神病區,并于清醒后的第二天上吊自殺。
徐嬌嬌成了孤兒,而且也出現了嚴重的精神問題。
醫生在卷宗上這么解釋:由于過早姓行為和被親生父親侵犯的事實,受害者身心都遭受了巨大的摧殘。
“她曾在精神病院呆了一年。”
喬大龍繼賣說,“精神恍惚,時而暴躁瘋癲。不過在一年后竟神奇地痊愈了,仿佛什么事也沒有,寄養在了一位遠方阿姨家,上完學,并混成現在的樣子。我想雯姐你比我還清楚她混得怎么樣。”
“所以……”
我試著消化了幾秒,然后提出自己的猜測,“她很可能留下了后遺定,譬如精神分裂?”
“那我們只有等她醒過來,再一探究竟。”
說完,他像是有什么事似的,匆匆掛斷了電話。
……
“早年的人生悲劇。”
窗外有什么東西晃了一下,像是一只扎入籬笆的鳥,或者蝙蝠。
謝齊林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問首:“雯姐,這段過往應該會和整件事有一定的聯系吧?”
“那是。”
錢子雯回答,“否則,我也不會浪費這寶貴的五分鐘,只為講述一件無用的往事。”
“我突然很好奇。”
徐老太一臉頑皮樣,在這么詭異的故事氛圍里,也算是一股清流,“那篇的最后一章,后來徐嬌嬌她寫了沒有?”
錢子雯頗不自然地動了動肩膀:“你是說《黑魚》嗎?”
“對啊。”
“這個……”她抿起嘴唇,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一樣,最后,終于開口道:“她沒有寫。”
“所以,在最后一章太監了?”喬姍說了一個專用術語,顯然徐老太并沒有聽懂,一知半解地看向她的側臉。
錢子雯表情嚴峻,連著搖了三下頭,“也不能這么說,我想……為了不劇透,這么告訴你們好了一在這件事結束后,我們也永遠地失去了一位優秀的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