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沒有抓捕的能力了?”
“是的。”
我的心吊著,說出這句大實話,“所以,還有其他的……”
“沒有了,沒有……”
“把你的手機給我。”
“你要干什么?”
我要給他的長官打電話,不管他的上級是誰,一定會保存在電話簿里。
現在,殺人犯已經波及到了桃源農莊,而那法又是這個樣子,我必須做出最客觀的決定。
蝙蝠會被逮住,但不能讓病怏怏的那法.巴蒂斯特上。
這太過冒險了。
我毫無先兆地把手伸向他褲子的口袋。
他像是被同班同學千年殺的初中生一樣,猛地縮起身子,護住了襠附近的位置。
最后,一來二去,我們扭打在了一起。
在揪心的對抗中,我努力地掏了他所有的口袋。
他的身上并沒有手機。
“你,你的手機呢?”我艱難地發聲。
那法騎在我的身上,用手緊緊操住我的脖子,那表情跟戰場上殺紅眼的士兵沒有什么兩樣。
“早就被我扔了。”
“扔到哪里了?”
“河里。”
“嗯?”
那法想要回答,身子竟再次抽搐起來。
像個彈球。
他徑直蹦到旁邊的床墊上面,痛苦地翻滾起來。
等我站起來的時候,只見那法像一只擱淺的魚,正盡力地往床頭柜上的藥罐子那兒挪動身子,表情猙獰。
這真是一個足夠可悲的景象。
我已經完完全全意識到,自己從開始到現在,做了很多很多的決定,卻始終沒有觸及那唯一正確的。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想要把藥罐移到一個更遠的位置時,那法一股腦從床上坐了起來。
還沒等我完全回過頭,他便魔術般地從桌子縫里掏出自己的手槍,沖出了門。
糟了!
“喂,站住!”我用法語高聲大喊。
那法消失在3樓的走道盡頭,朝上面去了。
我腦袋發熱,不知所措地愣了半分鐘。
看著那還在忽閃忽閃的房門,不知怎么地很想放聲大喊。
恢復過來后,我掏出手機,劃開那顯示時間為凌晨三點零一分的鎖屏。
地方的報警電話是多少來著?
我越著急越無法思考,最后,情急之下,我直接撥了110。
在摁下呼叫鍵之前,樓上傳來了我最害怕聽到的聲音。
“砰!”
第一聲槍響,隨后又是好幾聲。
每一槍的聲音都是那么地相同,就像是一條流水線上的商品。
這條流水線的掛牌是“恐駭”和“死亡”。
我不禁蹲下身子,捂住頭,害怕到不能自己。
根據槍響的直線距離,我判定槍戰就發生在4011。
那法擊斃那個男人了嗎?
如果擊斃了,他能確定其就是蝙蝠嗎?
還是說我們認錯了,結果……
從如此短促的時間間隔判斷,那法根本就沒有親自確認對方的身份,上來就是一長串的射擊別的不說,光是這點這就夠完蛋的了。
回過神來,我驚悚地聽見槍聲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