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面敲門嗎?”陳銘看向大門的方向,“謝兄?”
“啊?”徐老太慢了一拍,投以詢問的目光。
“聲音不是從屋子里發出來的嗎?”錢子雯發現,大家隨即朝著徐老太的輪椅看去。
那干瘦的右手,正下意識地反復扣著輪椅輪子上的鋼條。
“哈哈,老板娘,你是有夠嚇人的。”張懷滿挖苦道。
“快點說故事!”喬姍督促他,“白澤殺了人,是吧?”
“這個……”
張醫師繼續說了下去,“可能并沒有你們想象得那么簡單……”
……
白澤說,一個月前,他丟掉了健身會員顧問的工作。
事情簡單到了可笑的地步。
源于一個無頭有尾的顧客投訴,老總開掉了他。
這種情況的發生也不是全無預兆。
健身房因為不景氣的營收,而慢慢地開始虧損,老總恨不得的把他們大多開掉呢,就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現在好了。
白澤試著再找工作,什么工作都可以。
否則就要交不起下個月的房租。
一晃兩個禮拜過去了,這事兒始終都沒有著落。
眼看著交租期就要到了,自己已經餓了好幾頓,搞得內分泌都開始紊亂,到了期限卻仍是只能搬出這里,另謀住所。
晚上,亦真亦假的失眠如約而至,負面情緒上來了,再加上饑餓使得身體失調,整個人都極不穩定。
這樣有意識地躺在床上,想著一大堆不好的事情,不管是夢境抑或現實,都讓人有夠受的。
“反正是夢,你說對吧?”
有幾次,不好的念頭上來了,像是惡魔的低語。
他的理智感到驚慌,想要壓制,身體卻不住地顫著,渴望去聆聽。
白澤的心魔一再告訴他,反正十有**是在夢里,不會有事的,多少可以發泄一點。
或許第二天就好多了,工作也找到了。
所以,今晚就在夢里發泄一下吧。
白澤不是瘋子,一再地克制著這種不良心理。
雖然以自己的情況,確實是可以隨意干那些事情,而不受懲罰。
但他知道,這是損害身心的,有些事就算是想也不能多想,更別說在主觀上去做了。
最重要的一點,因為在當即無法分辨,若那真的只是一次失眠,不是夢,他就切實地殺了人。
不止別人被毀了,自己也吃不了兜著走。
“你最后克制住了嗎?”我明知故問。
白澤搖了搖頭。
他沒有克制住。
在兩周前的星期四,因為違背交通規則而被交警罰了好些錢,再加上找工作的破事,心里負能量爆發。
晚上,他再次失眠,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跟以往的每次一樣。
這次不一樣的是,他終于決定去干些可以發泄的事情。
“我去了區政府后面的綠地公園里。”他說。
在提到“綠地公園”四個字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差點就要受不住了——
不會吧,怎么會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