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是吧?”
我沒有馬上回答,不是我不相信——
只是,回想起那晚涼亭里的灼熱光線,灌木叢里的東西,結合剛剛程瑤講述的,我只覺得害怕,一時半會說不上話來。
不管那究竟是什么,在那天晚上,它已經重新盯上了程瑤。
同時,也一并盯上了我。
……
第二起命案發生在陳建兵歸案的六天之后。
這震驚了所有人。
死者9歲,性別女。
和第一名死者就讀于同一所小學——
這成不了什么關鍵的話題,畢竟像這么小的城鎮,從南到北也就兩座小學。
一所昂貴的民辦,大部分孩子都在另一所公辦二小。
那個女孩是在獨自溜回家的途中遇襲的。
全身沾滿了臟臟的鼠毛,傷口布滿上半身,致命傷仍是脖子上,一道工整的月牙狀扯痕,在最后才切斷了她的大動脈。
我是普通人里最早知道此事的人之一,誰叫我的爸爸是警察呢?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把我當做一個同事對待的,情報方面。
“今天神他媽鬼了。”
爸爸的口頭禪,媽媽瞪了他一眼,在飯桌上,他顯得十分疲憊。
“又有個孩子被老鼠咬死了,真他嗎……”
我咯瞪一下。
在媽媽面前不好詳細詢問。
飯后,我火速地寫完作業,來到了爸爸喝茶抽煙的陽臺上。
“跟我說說!”
于是,爸爸跟我講了死者遇襲的前因后果,和被啃食的慘狀。
就是我剛剛說的那段,沒錯。
聽罷,我后背發涼,腦子里盡是些恐怖的陰謀論。
結合一周前程瑤跟我坦白的那些過去,真的是,很多蹊蹺而詭異的地方。
六天前,程瑤和我坦白的當晚,放學的時候,我又跟她說了自己在涼亭里的感覺,那肩上灼熱的一點,猶如被什么極恐之物注視、死盯。
程瑤聽后沉下臉來一那時,她并沒有感覺到有第三者的存在。
“那應該就是它。”
公車站后面的樹蔭里,程瑤的臉色越來越差,“它又盯上我了。”
說著,她緊張兮兮地扭過頭,一番左顧右盼。
真的是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你中午說,你前幾個禮拜都在小區里找……那個東西?”
“是的。”
“你找它干什么,怕它找不到你嗎?”
“它遲早會找到我的,就像現在這樣。”程瑤說這話的語氣很不自然,至少在我聽來,“它喜歡我。”
一輛公車轉了過來,不是我們要乘的那班。
程瑤頓了頓,繼續說:“我得先發制人,我受夠了被它監視的日子。我再也不要了!要殺了它!先殺了它!否則,我就死了算了。”
她的嘴角開始歪,身子一顫顫的,是又有點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