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失蹤的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我看你們,包括講述者本人,話語之間,雖沒有明說,但不容置疑,意思就是程瑤被‘它’給抓走了——那個殺死豎笛女孩,和早戀女孩的東西。但事實真的只有這一種可能性嗎?”
“讓我來分析一下:故事里說,那只來自過去的鼠怪有40厘米高,而陳建兵目擊的殺人鼠王,單只老鼠都不過巴掌大小。”
“雖說致命傷都是月牙狀,但硬說鼠怪混跡在那群老鼠之中,明顯就是悖論,故事里也說了,而肖冰還沒有對此給出解釋,會不會是這樣,你們聽聽看對不對,鼠怪和鼠王并不是一體的,它們分別獨立。”
“鼠怪是鼠怪,鼠王是鼠王。殺死兩個女孩的是鼠王,擁有灼熱目光,抓走程瑤的是鼠怪。這也是一種可能,不是嗎?”
“等等作家。”
陳銘局長眉頭一皺,“如果真如你說,怪是怪,王是王。那被殺害的兩個女孩都跟幼時的程瑤長相神似,這只是一個巧合嗎?如果真是,那可是驚天巧合了。”
“也對啊!”徐鵬驚呼。
“額。”錢子雯犯難了,“對啊……那這悖論,到底……”
“它們必須是一體的,否則就更解釋不通。”張懷滿嘆了口氣。
“或許警察知道什么,要命的紀律問題,不能外傳,那這該怎么辦?
“肖冰,你倒是說話呀。”
“好的小姍,我只是調整一下狀態。”肖冰笑,“其實還有一個可能呢雯姐,那就是,程瑤的失蹤,不管跟鼠王,還是那只怪物,都沒有關系。”
“啊,真的?”
“我只是說說而已,可能性嘛,簡單列舉。”
肖冰連忙澄清:“吶,關于那該死的悖論,到底是哪種可能呢?還是讓我們繼續聽下去好了。”
……
相信我,剛剛你們討論的那些疑點,在那一夜之前,也讓我困惑不已,像個二丈和尚,摸不著一點頭腦。
女人停止了潑罵,空氣靜了下來。
如果剛剛的痛感確實是“它”不經意的目光,那它就一定在……這個位置。
我顫顫巍巍地拔出手,指尖隔著空氣,頂上那片灌木,和它后面的樟樹林。
它剛剛就在這里。
我躡手躡腳地走近,一邊想著,這兒就是我和程瑤,目擊陳建兵牽著鼠王的地方。
這片樟樹林不小,就常規小區綠化來說,還有些過于濃密。
撥開低處的枝丫,進入小樹林。
這里沒有燈源,連淡淡的月光也被樹頂遮住了。
樹林的地理位置值得一說,南臨出口必經的小徑,這邊是高層住宅區,那邊是即將翻掉的垃圾房,荒廢多年。
鼠王,鼠怪,或是兩者的合體,不管那是什么,這里可真像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巢穴。
它的巢穴。
樟樹長得亂七八糟,讓我寸步難行。
在林子里擠了許久,我一通摸黑,終于意識到了這么做的危險性。
敵人在暗處,而我……
我經常這樣,莽撞地行事,陷入其中后,才意識到它并不安全。這種作風就像是一個組咒。
幾十年來一直纏著我,致使我做出一些并不好的決定,又無法回頭
但在那天晚上,我慶幸自己的莽撞。
僅此一次,我為自己的莽撞而感覺值得。
剛剛它就在這附近,現在呢?
我反向思考一如果它還在附近,我多半是已經身首異處了。
很合理的推論,嗯。
突然,一連串可怖的聲音刺入耳膜,我下意識地抱頭,身子一縮。
那聲音很難形容,你們還記得我形容陳建兵的鼠王時,所用的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