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不想自殺。”
她兀自說道,“因為我總覺得自己應該找回女兒的娃娃,沒有什么緣由地,就是一心想要找,最后連死這事兒都忘了。”
“現在想起來,估計就是身體的一種求生機制,在你絕望至極,本應一心求死的時候,給你一個虛無縹緲、無關緊要、又不得不完成的,任務?”
她繼續說,在找到鬼公主之后,自己的腦子好像也正常一些了,在很多方面不再這么偏執,當然,也更悲傷了,更想去死。”
“給我一個理由好嗎?”她認真地說。
我晌久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不去自殺”的理由。
我慎重地想了想。
“那我再給你一個任務,行嗎?”
“什么?”
“康復出院,然后自己到上海來,我招待你。”
她笑了,不像是那種撥云見日的笑。
那笑容充斥著抑郁,我們的告別在這般陰郁的氣氛里草草結束。
那之后的一個多月,我都為此而感到不安。
或許我絞盡腦汁說出的話,就像一碗假惺惺的心靈雞湯,并沒有什么實際的效益。
一個月前,也就是7月份,我接到胡警官的電話,他說姚莉死了。
死于自殺。
……
……
“好慘!”
徐鵬感嘆,“終究還是沒有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還能有什么理由呢。”徐老太嘆氣,“家人全沒了,經歷了這樣的一系列事情,只剩自己了,還能有什么理由。”
“這表面上是一則雯姐巧殲賭販的故事,情節扣人心弦,主題也頗有子時詭話一貫的味道。”
喬姍總結道,“那就是人性的‘不光明’,你不能直接就說人性黑暗,它不黑暗,只是同樣不光明。”
“我覺得姚莉的叔叔最能體現這點。其實,根據劇情的連貫性來考量,雯姐可以全然不提那個嚴肅,苛刻,又毫無同情心的男人。”
“但是雯姐提了,還花費了一定口舌來形容……這就是人性的不光明。你能叫他壞人嗎?不能,因為他實則是承擔了監護姚莉的責任。”
“但他也絕對不是好人,好人不會對一個毫無自制能力的女親戚大打出手,即使是為了平息事端,事實證明,差一點,只差了一點點,場面就要因此失控。”
“人性的不光明。”錢子雯笑,“我喜歡這個概念。”
“是的。”
喬姍繼續說,“除了那個男人之外,還有結尾提到的,協助潘斌海偷賭的西蒙老師,也是一個苦命人。”
“身患重病的母親,和經濟上的壓力,讓她過于輕易地墜入了深淵。但她并不壞,某種程度上來說,多虧了她的坦白,和及時相告,警方才能把制賭點一舉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