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警官的歲數不小。
他頂著半白半黑的寸頭,在接待室里接待了我們。
“你就是給大旭報案的女士吧?他的朋友?”
“是的,不過不算朋友。”我簡約地答道。
他又轉向我身邊的劉澤超:“你是……”
“我是丑女皇的兒子。”劉澤超毫不避諱地說,可以聽出他的心里在瘋狂閃躲,“我有關于丑女皇蹤跡的線索。”
“是,我聽了錢警官的轉述。”顧警官邊說邊打量著他,像是在他身上尋找什么丑陋的胎記。
“準確地說,‘你可能是丑女皇的兒子’,這樣說才對吧?畢竟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是猜測而已。”
“我的痣……”
“那也不是證據。還有出生年月也是。”
顧警官干笑兩嗓,示意我們跟他走,“簡單地梳理一下:你從不速拜訪的張鷹那里,得知了當年的丑女宴,和你父親也參與其中的事實,然后發現自己有可能是‘臭名昭著’的罪犯丑女皇之子。便想向我們提供一筆轉賬的線索,協助我們鎖定她?”
總結得簡短,準確。
我們同時點頭。
他帶我們走進一間辦公室。像是他自己的辦公室
“那本存折呢?”
“已經交給第一個接待我們的警察了。”劉澤超回答。
顧警官點點頭,自顧自念叨著什么,坐進了辦公椅。
“到底是怎么了?”短暫的沉默,我鼓起勇氣,問道,“你叫我們馬上過來,是有什么……緊急的?”
“首先。”
顧警官公事公辦的開朗語氣,雙手拄在桌案上,“謝謝你們,這是十分寶貴的線索,可以說,憑借現代的刑偵技術,是絕對能查出點什么的。”
“那家伙的戶頭,姓名,居住城市,歷史消費,甚至是詳細的居住地址,起碼能找到其中兩個吧!要知道,丑女皇,對我們來說,真的是迷霧般的存在。”
他停頓,等前面的信息完全降落到我們的腦海,再繼續下面的話。
“我查丑女案25年了,整整25年,坦白地講,一點點的苗頭都沒有,直到前兩天,不瞞你們說——丑女宴又要開始了。”
“又要開始了……”我怔住了,扭頭看向劉澤超。
他也是一副驚愕的表情,“什么!”
“我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沒錯,時間就是明天晚上。”顧警官看著劉澤超。
“所以,你給出的線索既寶貴,又及時。給了明天的計劃雙重保障。”
“當然前提要是真的。”
他補充,“母子關系要是真的,錢也得證實是她本人轉的。”
“丑女宴……又要開始了?”劉澤超延遲地確認道。
“是的,劉先生。”顧警官瞇起眼睛,用大拇指肚摩挲著下顎的胡渣,“又要開始了。”
……
……
“然后,他們采集了劉澤超的血樣,DNA,方便與丑女皇比對。”喬姍講著。
“他們還問了劉澤超一些問題,大多是關于劉德輝的,畢竟能和丑女皇有一個共同的孩子,他就是丑女案舉足輕重的角色。”
“等等,小姍,我怎么覺得……太過于戲劇巧合了呢?”錢子雯說出自己的想法。
“哦,雯姐,怎么說?”
“我就是說啊,有點像是國產神劇的情節。就在你們剛剛知曉了‘丑女宴’的事,丑女宴就重新開始了?在遙遠的25年之后?”
“確實。”陳銘思忖著,“確實有些巧合啊。”
喬姍低了低頭,像是被這番懷疑中傷了:“巧合是巧合。我們當時也一樣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