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是巧合對吧?而是某種必然?”徐老太猜測道。
“千真萬確的是。”
喬姍繼續說了下去,“丑女宴又要開始了,籌辦人依然是丑女皇,警方想要借此機會一了百了,把她抓個正著。”
“警方是如何知道的,我是說,消息?”肖冰的問題十分關鍵,把故事順推了下去。
“消息源來自一個女人,她聲稱自己接到了丑女皇的邀請電話。”喬姍說。
“而那個女人,正是90年代,丑女宴的參與者之一。”
……
……
接到丑女皇電話的時候,趙爽正半躺在陽光鋪滿的沙發上,昏昏欲睡。
那一下子,她躲避了20幾年的東西,精確而宿命地找上了她。
“趙爽。”
依舊是舊時的低沉語調,像是被一只魔手掐住的大提琴弦,“過得好嗎?”
一股氣猝然沖到了嗓子口,趙爽捂住那不好看的額頭,抑制眩暈地站了一會。
“是趙爽嗎?”
“是你?”
對方咯咯笑了,笑的方式也跟從前一模一樣。
緊接著,她收到了丑女宴的邀請:“來吧,這次玩夠刺激的。”
“已經有多少人了?”趙爽聲帶發顫地問。
“有一些了。”低音連連的回答,震得人有些惡心,“你來不來?”
“你怎么知道我現在的號碼的?”
沒有回答。
話筒那邊沉靜了,只剩下老獸般的喘息聲。
“我來。”趙爽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期盼,“聚會的地點在哪里?”
“老樣子,我們接你,時間是周六晚上八點,你現在住哪里?”
她報出自己的地址,又是一陣可怕的沉靜,電話被掛斷了。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趙爽久違地想要打一針。
安慰性地翻遍了家里的每一個抽屜,然后蜷縮在地板上發抖。
賭癮異常強烈,但比起這種機械性的癮頭,她更害怕的是有血有肉的深淵——她已經戒賭5年了,過去,賭陪伴了她20年。
5年來,她已經學會有效地壓制打針的沖動,卻仍能沒除去丑女宴帶給她的陰影。
92年7月4日,她莫名受到了邀請,在一間私人別墅里放縱了一晚,和別的丑女一起,玩弄被金錢綁架的年輕男人。
時至今日,除了深深的罪惡感揮散不去,還有丑女皇所造成的肉色恐怖,讓她不斷地墮入谷底深淵——
賭品,性障礙,和全名連起來能說到嘴巴打結的精神類疾病……
92年之前,我很丑,和現在一樣丑。
她從地板上爬起來,悲哀地想……但最起碼,那時候,我自己能夠看得起自己。
都說丑女皇不是人。
趙爽撥出報警電話,一邊不安地思忖著:她會不會感知到我通知了警察,然后毫不留情地殺了我呢?
那就死好了。
在顧警官面前,趙爽坦白自己是舊時丑女宴的參與者。
她決定自首,同時幫助警方抓住那個萬惡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