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警官的呼吸聲消失了,話筒里一陣寂靜。
“怎么會?”
我開始和他解釋,以我目前的推斷——
從那段劉澤超家中的監控錄像,最后的臉部特寫,到楊萍萍一年前做過的頸動脈手術,再到……
……
……
“所以說。”
錢子雯試著梳理清楚,“劉澤超在跟你分開之后,于家里重新看了那段錄像。在闖入者的脖子,上發現了手術的痕跡——以外科醫生的經驗。”
“然后,他可能是回醫院找了很多手術記錄,最終根據容貌鎖定了楊萍萍,便拜托護士把那次手術更多的信息調出來,算是嘗試性的深入吧?”
“那是兩天前發生的事。”肖冰說,“那時候,你們還沒發現車庫,更別說楊萍萍的事了。”
“我覺得,劉澤超的失蹤,正是跟他發現了什么有關!你們想想,他比喬姍姐和警察整整領先了一天多的時間。”
“他沒有拿到那場手術的詳細記錄,就消失無蹤了——這說明,他進而發現了一處更加不得了的突破口,然后遭遇了麻煩。”
“要不,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單純地被楊萍萍找到了。她也在找他,不是嗎?”
喬姍贊許地點點頭:“徐鵬分析的極好。”
“接下來,又該怎辦呢?”徐老太設身處地地發著愁。
“接下來嘛,沒有什么特別的方法。”
喬姍回答,“我們還是得專注于自己知道的,‘動機’是關鍵,根據前面一直在說的動機,找到劉澤超和楊萍萍的下落。”
“話說,沒人討論那個噩夢嗎?”陳銘忽然說道,“我覺得太可怕了,喬姍那晚做的噩夢,顧警官竟然也夢到過,且遠不止……”
“抱著襁褓的老人,人形怪物,大房間里的莫名心慌。”錢子雯把這些意象念叨了一遍。
“那個老人,就是K吧?”肖冰冷不丁冒出來一句,把大家都嚇得不行。
“操,肖冰,太嚇人了。”
“對啊,簡直……”
張懷滿輕輕地咳嗽了兩聲,示意大家安靜。
喬姍正等著大家說話的間隙,好把故事繼續講下去。
……
……
故事進行的同時,桃源農莊外一公里左右的菜地里,謝齊林正在全力奔跑。
因為“好心人”的包扎,他感覺傷痛感減輕了很多,瀕死感也沒有了。
現在,只需要跑。
他一邊組織著跌進農莊大門后要說的話,一邊閃回剛才的驚險情景。
鴨舌帽女人的肩膀很嫩,就像是一個少女,而謝齊林咬的時候,只想著她是一個窮兇極惡的犯罪者。
所以,他咬得過猛了。
女人抑制不住地尖叫,咒罵著,不過沒有反抗,只是倒在了一邊。
那兩個男人聞聲趕來,一邊大喊著她的名字——她叫程瑤,真是一個普通的名字。
謝齊林記得自己沖出后門就開始跑,腦袋嗡嗡地響。
后面有追擊的聲音。
他扎進比人高的油菜叢中,意識里只剩下摩擦聲。
從意識封閉的轟鳴中,謝齊林隱約聽到后面傳來兩聲槍響,和兩個男人相繼的慘叫聲。
這些聲音直到現在,還在腦殼中回蕩不去。
遠處浮現桃源農莊薄霧中的輪廓。
謝齊林的耳畔響起了那法.巴蒂斯特的聲音:“結束它,齊林,我們結束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