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愷扔掉電腦包,回到樓梯間里。
“喂!”錢子雯喊。
那門“砰”地一聲關死,把她關在了外面。
一陣歇斯底里的緊張,錢子雯不知道該怎么辦——
是跟著進去嗎?還……還是什么?
如果吳愷他不把門給關死,她就會跟在后面。
現在,這緊閉的鐵門,給了她很大的前進阻力,心里的所謂“理智”在瘋狂叫囂。
吳愷的驚叫聲,從樓梯間里傳來,讓錢子雯剛剛搭上門把的手,又猛地松開。
隨之而來的一聲悶響,像是鈍器擊打皮肉的動靜。
最后,錢子雯克服了心中的恐懼,像是瓦爾登保衛戰的士兵那樣,有些視死如歸的意思,干脆地破門而入。
她把門開著,這樣好歹還有一些亮光。
喬姍就躺在樓梯的第一個轉角上,額頭上有一個巴掌大的疤。
“小姍?喬姍?”
“裙鬼……”喬姍沒有昏倒,只是受了傷。
她用手捂著傷口,全身都在顫動,“它在。”
“吳愷?”
“他被一起帶走了。”
“等等,雯姐!”喬姍虛弱地喊,把上樓的錢子雯喊了回來,“你忘了這個。”
她還給她那張照片。
也就是那法留給謝齊林,謝齊林留給他們的照片。
剛剛在操場邊,錢子雯拿出來給吳愷看,最后吳愷還給了喬姍,被她收了起來。
“或許用得上。”
“你在這里行嗎?”錢子雯接過照片,擔憂地問。
“我行,吳愷就不一定了。”喬姍閉上眼睛,邊捂傷口,邊用另一手做著“快走”的手勢。
錢子雯艱難地蹲起來,朝天臺跑去。
天臺的氣氛比剛剛陰森了許多。
本來倒放的水桶,不知被誰踢出五六米遠,像某種動物的死尸,就那樣孤零零地側翻著。
錢子雯緊緊攥著那張照片,左右張望。
哪里都沒有裙鬼的影子,起碼表面上沒有。
就在她著急得跳腳,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吳愷戛然而止的叫喊聲從很近的背后傳來。
背后是樓梯間的門,被單獨做成了一個凸出于天臺平面的小房間。
聽聲音,吳愷就在房間的另一邊。
錢子雯做好心理準備,往外走出幾步,抄起那可以用作防身的水桶,又回到門口,沿著房間的外壁謹慎移動。
它就在拐角那邊。
走到側邊墻面的盡頭,錢子雯停下腳步。
她感覺心臟有些發悶,像是急性哮喘的先兆。
當然,她知道致使這種現象的源頭——只要拐過這九十度的轉角,就能一睹裙鬼的真容。
眼前忽地閃過一具人形,錢子雯竭力鎮定,發現那只是昏倒的吳愷。
他被裙鬼扔在地上,后腦勺有一塊腫起的包。
看來,又是一道新的“榮耀之疤”。
還沒等人反應過來,拐角那頭,又伸出了一只混黑無毛的小手。
“干,干什么?”錢子雯害怕地問。
那只有三根手指的小手向前伸了一下,像是人類世界普及的肢體語言——“給我呀”,沒錯,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