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么?”
裙鬼沒有回答,又暗示性地伸了伸手。
“你到底……”錢子雯像是明白了它的意思,把手里的水桶遞給它,“我沒有惡意,只是為了防身,你聽得懂嗎?我……”
話還沒說完,那黑色的小手就猛地一甩,像是一只受驚的昆蟲。
水桶被拋向遠處的高空,最終旋轉著飛下屋檐。
“你從吳愷那里拿走了一枚U盤。”錢子雯斗膽繼續說。
“這不是屬于你的東西,恕我直言。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把它還給……”
裙鬼發出可怖的撕叫,并一把抓住了錢子雯的左手。
事后,每當回憶起這一幕,錢子雯都會感覺到一股切實的冷意。
被裙鬼油膩膩的小手抓住,然后越攥越緊……
那種痛感,不是普通的皮肉被壓迫的痛感,還摻雜著牙根的酸楚,心臟的酥麻,和一種“雨夜湖底般”的凄涼。
錢子雯嗚咽著,騰出另一只手來試著掙脫。
裙鬼始終都沒有現身,只是伸著它那長長的手臂,一副要把錢子雯拖過去吃了的架勢。
吳愷呻吟著動了一下,裙鬼的力度越來越大,錢子雯馬上就要招架不住了,就在她決定放棄的前一秒,裙鬼率先停住。
天空開始下起小雨。
喬姍花了好久時間,才讓自己振作起來。
她踉蹌地站起,朝天臺趕去。
天臺上,棉花般的細雨洋洋灑灑。
樓梯間的背面,錢子雯靠坐在墻面上發著呆,吳愷半躺在地,后腦勺受了不輕的傷,意識看似恍惚,暫時無法溝通。
喬姍轉向錢子雯。
“雯姐?”
“雯姐,裙鬼呢?”
錢子雯沒有回答,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刺激,整個人愣在那里。
喬姍害怕起來,一再確認沒有東西潛伏在四周,掏出手機,想要撥打120。
“別。”錢子雯輕聲喝止。
“雯姐?”
只見這個胖嘟嘟的女作家笑了一下,是那種舒心的笑,就好像任務完成,U盤已經到手了一樣。
怎么可能?!
待她伸出那滿是抓痕的左手,亮出掌心里那枚小巧的U盤時,喬姍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嘴巴:“這是怎么……”
“裙鬼給我的。”錢子雯說,“或者我們可以叫它G17,又或者,叫它mosa.c……”
“什么!”
“馬賽克。它是馬賽克。”
“裙鬼本來的名字?”
“本來的代號。畢竟再往前,它還是一個‘人’,像我們這樣的人,有爸爸媽媽,有愛人,還有朋友,一個本應平凡快樂著的人。”
“K的研究所……”喬姍不安地喃道,“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它親自告訴我的。”
錢子雯說。
剛剛裙鬼幾乎要拉斷她的手臂,她奮力掙扎,結果把那法的照片丟到了地上。
裙鬼看到那張照片,一下子就停下不拽了。
“它問我這張照片是哪里來的,我說是一個叫做那法.巴蒂斯特的人留下來的。它又問我們是不是巴蒂斯特的朋友,我說算是。”
“它用嘴巴問你的?”
“不。”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