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聲音!”徐鵬驚叫。
“是門鎖!“陳銘反應過來,“你們快從后門跑!”
“后門?”
“看我手指的方向。”他指向房間另一頭的柜子,也就是徐鵬剛剛一直搭腳坐的地方,“移開柜子,有個暗門。”
“那陳局你怎么辦?”錢子雯問。
“我跟在你們后面!”陳銘感覺腎上腺素飆升。
余光里,同伴們在努力地挪動柜子,他試圖拔下那連著電腦的“蛙腦”——
這不是什么“證據匹配器”,它就是一個跟蹤設備,那血紅色的光點,發射出定位的電波,暴露了他們的位置。
也就是說,哈爾濱的光頭男絕不是什么好人,陳銘細思極恐。
他回想起許磊那泡在福爾馬林里的腦袋,光頭說這只是道具,但擱到現在,他已經不是那么相信了。
接口卡的很緊,陳銘聽到有兩個人下樓的聲音。
安全屋設在地下二層。
為了不讓K洞悉這里的方位,他還冒險地沒有安排任何警力,同事們對此可謂是一無所知。
現在,連著U盤的“蛙腦”還是拔不下來,威脅的腳步卻是越來越近,陳銘的頭皮開始一陣陣地發麻。
“你們怎么還沒走!”他朝柜子那邊的四個人吼。
“暗門卡住了,打不開!”喬姍尖聲叫道。
“操!”
陳銘顧不了這么多了,埋頭繼續搗鼓蛙腦。
就在這時,電腦發出一聲詭異的提示音,他猛地抬頭,看到了一片慘亮的空白:文件夾沒了,文件也是……
陳銘感覺到深深的被圈套,回想起光頭擠眉弄眼的友好表情,和那些義正言辭的請求……真是操蛋!
“別動!”
這時,肖冰的聲音從樓梯口傳過來。
陳銘絕望地抬頭,看到“老朋友”肖冰,和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女人,估計也是死亡之翼的下屬——他們一人拿著一把槍,慢慢地朝他逼近。
陳銘回頭看去,喬姍他們還在那里,那道暗門就像是在跟誰慪氣一般,卡的很死,也可能是安全屋常年不使用的緣故……
“還有一枚U盤,你們連過了嗎?”肖冰問。
“肖冰你這個混蛋!”喬姍控制不住地大喊,“你——”
一聲震蕩的槍響,所有人都被嚇到了。
只見柜子旁的四人面面相覷,一副受到沖擊的樣子,一會看看自己,一會看看別人,想要搞清楚子彈擊中了誰。
沒人中彈。
“誰再廢話,下一槍就打在誰的額頭上了。”
鴨舌帽女人的聲音很清亮,語氣卻是冷峻的,內容更是陰晦至極,“你們是死是活都沒關系,我們只要U盤,所以說,把U盤交出來,我們可以和平解決這件事兒。”
陳銘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卑微地點了點頭,拔下蛙腦上連著的U盤——說來諷刺,這回一下子就拔下來了。
“給。”
“你走過來。”肖冰說。
陳銘就范,慢慢地走到樓道下面,近距離面對著肖冰,也就是蝙蝠殺手,也是杰克肖恩。
這家伙沒有動作,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陳銘遞出那枚U盤,肖冰上前就是一腿,踢中了陳銘的肚腩,那力度,疼痛可想而知。
陳銘跪了下來,感覺痛苦在擴散,全身一陣難解的酸痛。
“你給了我被銷毀的那枚,我不是傻子。還是你不知道那是一枚銷毀器?”
“把另一枚也交出來。”鴨舌帽女人上前,直接抵住了陳銘的頭。
陳銘一動也不動。
“操,我踢得太狠了?”肖冰皺起眉頭,“他是不是起不來了?”
“那就你吧,年輕人,把另一枚U盤拿過來。”
鴨舌帽女人“欽點”了徐鵬。
陳銘不用看就知道,因為鴨舌帽女人也不過30歲出頭的樣子,對于她來說,徐鵬是這里唯一的“年輕人”。
陳銘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他襲擊了肖冰,在徐鵬受迫交于他們第二枚U盤之后。
那一腳確實很有力道,被踢到站不起身卻是假的——
他跪在地上,捂著肚子默數著,估計徐鵬已經走開了一定的距離,再默數到三,就開始了沖動的奇襲。
說是“奇襲”一點也不會過分,因為這一記嚇到了鴨舌帽女人,更是讓肖冰猝不及防。
“操!”肖冰咒罵著摔到在地。
手中的兩枚U盤:一枚完好的,還有一枚經歷了文件銷毀。
它們分別滑向安全屋的兩個角落。
鴨舌帽女入條件反射地去撿離她最近的一枚。
陳銘趁機制伏了肖冰。
整個身子壓在了他的上面,搶過他緊緊攥著的手槍,這比想象得還要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