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月桂醒來時,發現她正躺在醫院的床上,身前靠左,窗下坐著祝君富,他正用小刀削蘋果。
“我昏迷多久了?”
“一兩個小時吧。”
“這么短!我還以為我睡了幾天幾夜。”靈月桂起身,摸了摸脖子,在她的脖子上纏著一圈紗布,“我這脖子上的毒解了嗎?”
“解了。”
“怎么解的?”
“我幫你吸出來的。”祝君富停止手上的活兒,看著靈月桂。
“吸出來的?!”
靈月桂本能的捂住胸口。
天哪,她都可以想到剛才那個場面,她昏迷倒在地上。
而祝君富趴在她的身上,按住她的手,用他的嘴在她的脖頸處吸來吸去,這畫面想想都令人情何以堪。
她瞇著眼瞧著祝君富,只能幻想這個三十幾歲的男的長的還行,這樣會讓她在日后想起那畫面時會好受一點。
她又瞧了瞧,好像真的長的還行。
況且他還正為她削蘋果呢,手指干凈細長,啊!不對,怎么指甲里黑黑的。
靈月桂咳了聲,“這蘋果是削給我的?”
“沒,我自己吃。”祝君富劃了一小塊蘋果用牙咬著,他的牙齒很白,整齊,好看。
“那,醫生說我還要在這里觀察多久?”
“你這床位是我的。”祝君富又笑了笑。
“啥?你的。”
“對,你沒啥事,醫生說我的情況比較嚴重,不知道那毒會不會有副作用。讓我住院觀察兩天。”
“哦,不好意思。”靈月桂抓了抓頭發,“要不我就起床了吧。”
二人正說著,病房的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哄鬧,有人在喊,“打架了啊,打架了啊!”
聲音是從住院處后側的露天停車場傳出的。
圍著兩波人,左邊帶頭的號稱霞浦阿順,右邊麻子臉的是青口何六姑。
在他們身后各站著二三十個小年輕。
這些人都是醫院的臨時護工,他們每天會出現在醫院的大門前,手術室外,病房中。
病人家屬會找他們,一天二百到三百,照顧病人,不休息,管三頓飯。
由于護工來自五區八縣,于是按照南北分了“霞浦幫”和“青口幫”。
每個幫派推選出一個老大,阿順就是霞浦幫的老大,何六姑是青口幫的老大。
每個護工每個月和老大交兩百元,有事老大罩著,再管幾頓水煮活魚。
而今天這場架的起因,是因為一個大單。
有個中風的病人需要請護工,根據情況了解這病人可能要在醫院躺上兩個月,病人家屬有錢,一天三百,一口氣包了兩個月一萬八不還價,這是一個大單。
“是我們的人先聽見的。”
阿順手里拿著一把折疊凳,折疊凳是打人最好的兵器,雙手握姿舒適,力度均勻且不留內傷,不會被警察抓。
“呸。”
何六姑手里是一把雨傘,適合女性干架,較為輕便,傘尖戳人,遇上強敵將傘撐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也可以讓你有足夠的時間大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