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住疼痛,手被灼傷起泡了也不顧,打開保險柜,把一疊一疊的美金裝進袋子里。
錢飛了出去,在火中被輕松的燃燒成灰燼。
完了!完了!我的錢。
他按著胸口,就好像把心臟揉捏成團那么痛,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
完了!完了!外頭還有幾億買回來的玉石原石,怎么辦啊!
他快哭出來了,他已經有點不能呼吸了。
“老板。”
陳百譯轉過頭,在火光中,看到了一臉錯愕的李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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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月山位于城市東郊。
海拔1400米。
在半山有一個綠幽潭,又名放生池。
四面有石欄保護,常有市民前來此放生草金魚和水龜,祈禱安康。
一只個頭很大的靈龜,從石頭上鉆入綠幽潭。
它游過一片魚群,游過幾只伸著頭在吃一些漂浮物的巴西龜,它繼續朝著綠幽潭的最深處前行。
到達約水下十八米的位置,忽然被一條棕色的麻繩纏住了。
繩結的下端連著一塊大石,繩結的上端綁著一具尸體。
它用力撲騰了幾下,麻繩的結被打開,是一個活結,而后靈龜不知所蹤。
一具飄著黑色長發,面部只剩下白骨的尸體浮出水面。
探員三人抵達案發現場之后,分頭行事。
靈月桂正在和發現尸體的幾個市民做著筆錄。
按照他們的描述是,在清晨來這里放生時,看見尸體浮在了水面上。
尸體的面部只剩下白骨,身上被捆了很多道繩子,這無疑是一起謀殺案。
之后,靈月桂開始沿著尸體被發現處,尋找死者生前的軌跡。
綠幽潭中立著一座矮山,應該是在山頂拋下尸體。
靈月桂登上了山,山高十米,山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塊。
她想,兇手應當是將尸體與石頭捆綁,而后從此處拋下綠幽潭。
她看著山下,潭中正游著幾個蛙人,正努力把一塊纏繞著繩子的石頭推出水面。
而后她看到了空地上,那具平放在布上的尸體——散落的黑發,骷髏頭的面部,紅色風衣,牛仔褲,纏繞全身的繩子。
尸體體格偏小,估計是一名女性。
山上吹過的涼風,讓靈月桂的身上密密起了雞皮疙瘩。
這一幕即便是遠遠的看著,都令人毛骨悚然。
“死者,是一名女性。估計年齡在十五六歲之間。”
法醫帶著口罩,用鑷子在女子的面部——應該稱之為頭骨處,提取一些碎肉。
“死者在沉入潭底之后,由于面部、手部、足部暴露,應當是被潭中的魚群,食肉巴西龜啃食,所以頭部和手足只剩下了骨頭。”
“死亡時間不好推測,至少有十個月到一年左右。”
一年。
這也就意味著,這起案件他們所知的線索會非常少。
死者的身上纏著繩子,繩子與石頭相連,如果不是靈龜無意間穿透了繩結,這具尸體應該都不會浮出水面。
法醫在死者的身上輕輕觸碰:“身上的傷痕泡在水里太久,查不出來,具體的我要在詳細檢驗之后給出報告。”
幾個蛙人第五次從潭中上岸后,搖了搖頭。
除了找到那塊與死者一起下水的大石頭,和死者穿著的運動鞋之外,再無收獲。
這名女死者的身份,暫時無法確定。
“這真的是一起非常棘手的案件,光是比對一年的失蹤人口就已經夠嗆了,就算確認了死者身份,那么兇手是誰?”
“事情已經過了一年,任何的嫌疑人,都不可能提供一年前的在場與不在場證明,無疑就是大海撈針。”鮑余說。
祝君富盯著那堆繩子看了很久。
他走到尸體邊,又跑到被繩子五花大綁的石頭旁,細細看著繩子上的痕跡。
而后掏出手機查閱了一些圖片,推測出:“我們現在可以確定一個方向,這個兇手很會綁繩子。”
“什么?”鮑余一愣。
“你看,這塊石頭特別大,有一百斤重,不像是來自這附近,應該是山上的什么石堆旁,所以兇手應當很熟悉這一片的地形。”
“他巧妙的利用了一種繩結受力的方式,把石頭背上矮山,綁住尸體。”
“你再認真看看這種繩子的打結方式,這個叫做稱人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