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沒有發現,或者聽到什么異常?”
鮑余想了想,回答:“沒有。”
“嘖嘖嘖嘖嘖。”
靈月桂不知何時從一旁了過來,怪怪又邪邪地說,“警察叔叔,一整晚,好幸苦啊!”
祝君富和靈月桂,在畫室內找到了葉曼笙。
整個房間就像是云霧中,亂七八糟的煙頭,地上一堆畫布和紙。
她自言自語,“這不對,那個……那個也不對。”
她沒有靈感。
她已經很久找不到畫畫的感覺了,對于一個畫家來說,這是致命的。
她抓著蓬松亂糟糟的頭發,打翻顏料,那些紅色的,藍色的顏料抹在、滴在她的臉上,將她變成一個瘋了的自己。
她承認了,在一年前她抄襲了洛麗的畫。
“她太有靈性了,天分是什么你知道嗎,就是很多人無論再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東西。無意間,我看到了她畫的那張畫。”
“一個女孩站在灰茫茫的山峰頂端,身上都是木箭,那種云和黑暗的表現手法太超前、太特別了,那張畫就像是有什么魔力,讓我一看就忘不了。”
“于是我抄襲了她的畫,取名《頂峰》。果然大獲成功,那些評論家們說這是我今生頂峰的杰作。”
“多么的可笑,一個十五歲的女孩,一個為了200元會去哭墳的女孩,學了不到兩年畫,就輕易的超越了我今生的頂峰。”
“所以,你就殺死洛麗?”靈月桂問。
“沒有。”
她否認,“我不會做那事,洛麗知道我抄了她的作品后很生氣,不過我求她原諒我,念在一場師生的情分上,我求她不要將此事說出去,她同意了。”
“她說要走,我就給她辦了退學手續,這就是我和洛麗之間的事,再無隱瞞。”
她“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靈月桂又問,“那么吳皓文呢?”
“吳皓文的名聲已經臭了,我們畫院不能留下他,我要趕他走,他不甘心,和我要錢,他拿出洛麗的畫威脅我,和我索要一千萬。”
“所以你就殺了他?”
“我給他了,我昨天就將錢打到他的賬戶,他要的是錢,錢有什么,如果錢能買來我的靈感,多少我都愿意給。”
之后靈月桂問,“昨天晚上兩點到四點之間,你在做什么,有沒有人可以為你證明?”
葉曼笙知道事到此時,有些秘密一定要說出來的。
她說,“昨晚,我和老羅在一起。在我的房間。”
“老羅?”
靈月桂不敢相信,“你說的是你們畫院的保安隊長,老羅?”
她點了點頭,“其實我和老羅保持這樣的關系有幾年了,我只是需要他的身體,隨便哪個人的身體發泄一下,獲得靈感罷了。”
接著,他們詢問老羅之后,證明他整晚都和葉曼笙呆在一起。
……
鮑余坐在正午光照下的畫院長廊中,看著那彎曲的石路不知通向何方。
他渾身沒有力氣,使不上勁,昨晚他睡得太沉了,而醒過來之后就這般,腦袋覺得很重。
這種反應他知道——和服用過迷藥的后遺癥一致。
他不知道他該想什么,想知道什么,他覺得很亂,不知道這些事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