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真正的肆明明醫生,正躺在洗手間里睡著了。
就在剛剛,他莫名其妙被“大貓”催眠了。
大貓翻看著程雨彤的檔案資料:“程雨彤,19歲,來這里一個多月了,今天是第六次檢查。”
“嗯。”
“還是睡不好?”
“睡不好。”她抓著頭發。
大貓領著程雨彤,走到一張墨綠色的麂皮絨的功能沙發椅上。
程雨彤躺了上去,大貓打開了唱片機,播放了肖邦的夜曲樂章。
他在程雨彤身邊坐下,繼續看著手里,這一個多月她的檔案資料。
肆明明醫生,對程雨彤的治療并沒有太大成果。
程雨彤只是強調她很怕,她每天都會做噩夢,在夢里她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在夢里看到自己殺了人。
“你先放輕松。”
大貓給程雨彤倒了一杯溫水,讓她喝了幾口,平躺著,“什么都會過去,你要相信。”
大貓描述著一些風景,海灘,或者通過程雨彤的本能回答,快速給出下一個話題,下一個邏輯場景。
他在用語言,用音樂,用意境,進入程雨彤的內心世界。
“我知道你很難過,因為在一個多月前,一定發生了什么,你是不是有個朋友,一個和你一樣大的女孩,你覺得你和她的命運,被綁在了一起?”
“她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程雨彤合上了眼皮。
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被大貓成功催眠。
我愛我爸,我愛我媽。
我很感激他們給了我所有的一切。
他們對我雖然是很好,可那是種表面的好,你會明白嗎?
就比如你沖過去,興高采烈的想和爸爸要一個大大的擁抱,他卻只是小小地抱了你一下。
隨著我越長大,我越發現,他們對我的好,只是很好。
他們愛我,卻不是很愛很愛那種,你明白我在說什么嗎?
而這一切隨著姚瑤的到來,更加強烈。
從姚瑤住到我家的第一天,我就可以感覺到我爸的那種由心而發的關切,他會一早去買菜,然后忙個一上午。
他明明每周一要開會,可姚瑤想去跑步,他連會議都取消了,陪著她。
他從來不會對我做這些。
而不光是我爸。
姚瑤,還搶走了我暗戀一年多的學長徐方達。
她明明知道我是喜歡徐方達的,還和徐方達睡了。
把徐方達迷的神魂顛倒。
徐方達甚至叫我去找姚瑤,為他說好話。
于是,在一個多月前的夜晚,我去找了姚瑤。
我去了她的屋子,她說不想和我們住在一起,一個人住進舊樓。
呵,你知道嗎,這個房子拆遷能得一百多萬,而我爸從那時就考慮把房子過戶給姚瑤。
她就在客廳里,穿著睡衣,抽著煙,看著我,問我來干嘛。
我說,“徐方達想和你和好。”
“你不是喜歡徐方達嗎,我告訴你。”她吐出了煙,“我一點也不喜歡他,只不過,我就是不想要你得到。”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做?”
“你所有的一切都曾經是我的。以后也都會是我的。”
“不會的。”
“除了你是親生的以外,爸爸是愛我的,媽媽也是愛我的,比你更甚。”
當姚瑤說出這句話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