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對啊,到了兩點半,陳水生不是給蔡怡芳打了一個電話?”
“這也解釋得通,當陳水生被推下山后,其實他沒死,到了兩點半醒了過來,然后本能的拿起手機,看到電話里有一個‘老婆’的名字,就撥了電話過去。”
“那也不對啊,蔡怡芳襲擊了陳水生,陳水生為什么醒來后,還要給她打電話,他應該報警才是啊?!”
“因為當陳水生被襲擊,醒來的時候,已經失憶了。”
這似乎成了現在的一個成立的可能。
接著,靈月桂說道,“如果襲擊陳水生的人,是蔡怡芳,那現在陳水生就很不安全,因為蔡怡芳很有可能再殺他一次。”
田中良思索著。
現在必須做幾件事。
一是最好能去蔡怡芳家里搜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發現。
二是再去一趟案發現場,最好地毯式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兇器,兇器應該是石頭和扳手這類。
最后,要想辦法暗中保護陳水生。
而能夠用上的人手,只有靈月桂和協警小劉。
這是由于這樣的案件,實在是無法再派出多的人手去查。
傷害不夠,無法定義。
而且每天發生的案件那么多,不可能每一件案子,都用一堆人去查。
只能以大小嚴重劃分。
那種殺人案綁架案什么的,犯罪分子是逃都別想逃,死定了的。
但很多偷摩托車,偷錢包,偷手機的就是抓不到,其實不是破不了,是實在沒有人,沒時間去查。
田中良選擇了一種較為實際的追查方式,警犬追蹤。
將陳水生和蔡怡芳的衣物,及一些氣味給警犬聞,訓練有素的警犬憑著氣味在盤山公路搜尋。
每隔一小時,就再把衣物讓警犬聞一下,令警犬保持興奮,。
七小時過去,最終在一處山下的角落,發現了一把沾染血跡的扳手,和一件女式外套。
靈月桂回憶,這件外套有可能是蔡怡芳穿過的,上面沾染了血跡。
田中良將這兩個物件,送至法證部化驗。
兩日后化驗結果出來,證實衣服和扳手上,均有陳水生的血跡與蔡怡芳的指紋。
……
病房是那種六人房的。
如果算上家屬,一個屋子里有十幾個人。
各種各樣的藥水味,肉包和雞湯的香味,屁味。
還有陳水生。
蔡怡芳抬起眼看了一眼陳水生,五十五歲,頭上綁著紗布,癡癡呆呆,身上有腥腥咸咸的老人味。
他已經徹底失憶了,記不得任何的事。
包括幾天前的夜晚,就是蔡怡芳給了他一錘,用的是一把螺栓扳手。
那晚的十二點零五分,蔡怡芳獨自走在黑夜里,想著她與陳水生的這十三年。
她是一個越南女人。
在越南,由于連年戰事,落得男女比例失衡。
男尊女卑,表面上越南是一夫一妻制,實際上一夫四五妻。
女性地位相當之低,而且貧困,這就促使了幾十萬越南女性的遠嫁,而蔡怡芳她也是其中一員。
但這樣的婚姻從開始,就被貼上了有色標簽。
陳水生把她娶回家后,怕她逃走就把鎖在屋里,她忍。
一天到晚地占有她,她也忍。
忍到懷孕,二人的關系有了改善,懷胎八月,兒子出生。
如果不是陳水生一直把她鎖在屋內,導致她精神緊張,她怎么會早產?
如果沒有早產,那么他們的兒子,可能就不會得早產綜合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