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良又與陳水生打了起來。
他將陳水生制服,壓在地上,給他銬上手銬。
卻不知,在三人的混亂中,蔡怡芳已經搶過了他腰間的配槍。
蔡怡芳退后幾步,手里舉著槍,槍頭對準田中良,又換了目標——對準陳水生。
“你聽我說!冷靜!放下槍!”
田中良起身,伸手示意蔡怡芳,“把槍放下,一切都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我不要他忘記我!”
她慌亂。
害怕,是恨,是愛,是糾纏。
是絕望,亦是崩潰。
她想過開槍,殺了陳水生,然后她會自殺,一了百了。
就在她恍惚的一瞬間,田中良朝蔡怡芳撲了上去,壓在她身上的時候,只聽傳來“砰”的槍聲。
劃破村莊,劃破黑夜。
田中良的腰部,被鮮血染了一片。
他喘著氣,咬著牙,對蔡怡芳伸出手,“把槍給我……一切都還來得及。”
一旁的陳水生雙手被扣著。
他艱難地挪到蔡怡芳的身邊,一遍遍叫著她的名字,“蔡怡芳,蔡怡芳,這是哪啊!你在干嘛呢!我們回家吧!”
蔡怡芳哭著放下了手槍。
一切都該停止了。
……
后來的事情會是什么樣?
蔡怡芳承認了,之前她襲擊陳水生的事實。
但是陳水生寫了一封求情書給法院,聲稱他完全原諒蔡怡芳。
并且在他最清醒時,簽了一份離婚文件。
簽完字后,他徹底失憶了。
法院最終對蔡怡芳,處以十年有期徒刑。
……
田中良第二天就出院了,還好,這一槍只是在他的腰上擦了一下,皮外傷。
這把陪了他二十年的,叫作lucky的手槍,是一把善良之槍。
在派出所,田中良敲了敲所長辦公室的門。
然后進屋,把槍和證件放在桌上。
“老老田啊,退休的事你再考慮考慮,你才五十退什么休!組織上說了,像你這樣的好同志一定要提上去,先做個副所長。”
由于田中良的執著與追究,在這個案件中,他救了一條超級珍貴的娃娃魚,阻止了一起兇案發生,也救了蔡怡芳和陳水生兩個人。
媒體高度曝光此事,田中良現在可以說是警隊紅人了。
“還是不要了。”
田中良將一頂鴨舌帽扣在頭上,風衣一拉,對所長說,“我想去看看世界”。
……
他背著一把吉他,一個帆布包,跳上了一輛皮卡車后,和兩個驢友喝著酒,彈著吉他,唱著崔健的《花房姑娘》——
“你問我要去向何方,我指著大海的方向……”
“你帶我走進你的花房,我無法逃脫花的迷香,我不知不覺忘記了,哦哦,方向……”
“我想要回到老地方,我想要走在老路上,我就要回到老地方,我就要走在老路上……”
這首歌,這個視頻被拍攝下,傳給了靈月桂。
靈月桂看著這個視頻,此刻她站在一盞路燈之下。
也正是在這一刻,靈月桂決定關閉她的咖啡館,同時結束協警的工作。
這都不是她想要做的。
她真正想的是能夠繼續跳舞,跳芭蕾。
人生如夢,也應該有夢。
追夢,無論此刻你幾歲,都是余生中最年輕的一天。
靈月桂輕輕踮起腳尖。
在月光下,在路燈下,如同置身劇院,心中響起柴可夫的《天鵝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