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泡面碗里的湯喝掉后,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抬頭打量起筱歌,兩只眼睛如同掃描一樣,讓筱歌有些不自在。
“你就是那個會偷拍的?”
“嗯,是。”筱歌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水平怎么樣?”
“至今還沒有失過手。”
侯玉潔思忖了一陣,對筱歌說道:“那你幫我偷拍個人。”
……
……
從高級時裝店出來,薛文穗提著兩個手袋,款款走到路邊,伸出一只手攔截出租車。
身旁走過的男人,無不紛紛偷看著她。
雖然穿著羊毛大衣,卻依然盈盈一握的腰肢,還有穿著膚色底襪的纖細雙腿。
坐上出租車,薛文穗回到了她的家。
筱歌看著老舊的筒子樓,實在想象不到,這樣時髦貌美的女人,竟然住在這樣簡樸的地方。
怪不得,侯玉潔對她如此提防。
侯玉潔家中雖算不上豪門,但絕對稱得上富庶。
她父親的兩家公司,都做得風生水起。
只可惜,兩個孩子都不能繼承家族產業。
侯玉潔自小便對法醫情有獨鐘,家人費盡心機也沒能阻攔,只好任由她從國內學到國外。
最后如愿進了公安局做法醫。
而她的弟弟侯天瑞,則是典型的紈绔子弟,被母親驕縱壞了,從小便不務正業。
如今也只是在自家公司掛個閑職。
女朋友卻往家里領了一個又一個,個個都是膚白貌美大長腿,但沒有一個過得了侯家父母的眼。
直到薛文穗的出現。
她和那些庸脂俗粉完全不同,從說話做事,到發型鞋襪,都透著得體舒服。
對侯家二老更是無微不至。
更重要的是,她從來沒花過侯天瑞一分錢,吃飯都是AA。
侯家父母被哄得開心,竟然答應了這門婚事。
完全不顧及薛文穗孤兒的身份,以及成謎的身世。
侯玉潔每天都泡在解剖室里,很少回家。
最近才聽說弟弟要結婚了,她只見過薛文穗一面,哪里也挑不出一個錯來,但越是沒有錯處,就越讓人感覺有問題。
按理說,這樣行事得體、美麗大方的女子,必然有個家教良好的家庭。
但是薛文穗并沒有,甚至一個親人都沒有。
說起身世來,便含糊其辭,只說是來自外地的一家福利院,讓侯玉潔想要查一下她的戶籍都做不到。
自己雖說也懶得管那個廢物弟弟的閑事,但是婚禮將近,侯玉潔總覺得這個疑問,像是卡在喉嚨里的魚刺。
不吐不快,便決定求助于筱歌。
筱歌很同意侯玉潔的看法。
她通過兩天的跟蹤,發現薛文穗面對侯天瑞的時候,幾乎就是手到擒來。
雖然兩人已經訂婚,但是薛文穗卻連手指頭都不讓侯天瑞碰一下,到底是欲拒還迎,還是真矜持,筱歌就不清楚了。
只是薛文穗眼中的笑意,卻讓她看得清清楚楚。
那雙眼睛里,有溫柔,有算計,有禮貌,有許多筱歌也看不懂的內容。
但唯獨沒有愛意。
今天是周天,薛文穗一大早去了婚紗店,回來便一直待在家里。
按理說,兩人應該會約會吃個飯什么的。
但是一直到了下午,也沒見到薛文穗出門。
筱歌早上只吃了一個面包,此刻已過了中午,感到饑腸轆轆。
決定先溜一會兒神,出去吃點東西,剛啟動了車,就看到一個很像薛文穗的女人走出了門。
之所以說像,就是不仔細看,筱歌真的不敢相信那是薛文穗。
完全素顏,還戴著一架大眼鏡,穿著厚重的羽絨服。
和平日里光鮮照人的薛文穗,簡直天壤之別。
她打扮如此普通,而且,一反常態,沒有打車。
而是走進了自己那輛落滿灰塵的小轎車里,是要做什么去?
筱歌感覺到里面肯定有鬼,馬上來了精神,也忘了餓,趕緊偷偷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