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是老師，我是你的學生，但卻不能阻止我喜歡你。”他究竟在說什么，他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狀況，但說完之后，卻又一點都不后悔。
“不、這，太匪夷所思了……”她還是難以接受方兆龍的解釋。
“這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喜歡就是喜歡。”
“但是，我比你大，而且，我曾經……”
“那又怎么樣？喜歡就是喜歡。”
方兆龍的理由很堅決，很寬泛，同時也很無懈可擊，文詩韻心里還是不能接受，但她已經詞窮。
“走吧，我送你回去。”方兆龍說著，已經向前走出幾步，正招手攔車。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文詩韻緊張著，打開車門，已經跳了上去。
她滿心想著今天這些事情，她的債已經還清了，但這些債其實都是方兆龍——自己的學生替自己還掉的，她欠下他的，又該怎么還？
剛才那個吻，有些怪怪的，她是真的不情愿？還是自己始終難以放下世俗之見？
一個學生，小自己好幾歲的學生，他真的懂得什么叫喜歡什么叫愛嗎？
而自己呢？自己對他的感覺究竟是喜歡還是其他什么？如果說好感和感動，她的確是有的，如果說自己不喜歡他，那又不是，也許就是今天，她發現自己對這個接觸不多的人是那樣的依賴，因為，他給了她太大，大到她自己都以為在做夢的驚喜。
而這些，如果不是喜歡，那又是什么？
她想了半天，想理清自己的思緒，但是，那思緒太多，一下子竟然理不清。
不知道過了多久，師傅已經在叫她下車，她準備掏錢，卻發現自己的身上所帶的錢已經全部用在賭場，而且已經連本帶利還給那個賤男人，她有些窘迫。
“師傅，對不起，我今天出門忘記帶錢了。”她吞吞吐吐，“不如，我記下你的電話，明天我再給你？”
“哈哈，美女，你記下我電話？明天再給我？你確定你沒在開玩笑？”師傅用看傻瓜一樣的眼神在看著她。
“我說的是真的，明天一定給你。”她急不可耐，不知道要怎樣化解眼下的窘迫。
“那怎么行？明天我在哪里還不一定呢，再說了，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耍賴？”師傅粗聲粗氣，一陣抱怨。
“那怎么辦？要不你就在這里等我一下，我上樓去給你拿，家里有現金。”她的聲音已經在懇求。
“萬一你一去不返，我不是……”師傅的話還未說完，一張十元的鈔票已經從車窗外遞了進來，“師傅，十塊錢夠嗎？”
“夠了夠了。”
文詩韻朝著窗外一看，遞錢的，正是一臉微笑著的方兆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