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酒店房間的床上躺著,她緊張得立刻查看自己的身體,發現并沒有什么異樣,衣服也和出門時穿的相同。
她掙扎著坐了起來,伴隨著一個清脆的微笑聲音,一位女生朝著她走了過來。
她記得,這張臉,就是那前臺收銀女生的臉。
她大哭了起來,那女生也不勸她,只是嘆氣。
待到她哭完之后,女生才告訴她原委:原來,在她昏倒之后,收銀女生立刻抓起電話要報警,胡偉和另外兩個男生一見,也害怕起來,想帶著她到別的酒店去,收銀女生卻喝住了三人,并出言嚇唬,如果三人將她帶走,就立刻報警。
收銀女生很是聰明,也許是類似的情況見得太多的緣故,她擔心三人不吃她這一套,還十分鄭重地用手指了指過道盡頭的監控攝像頭。
那三人不是傻瓜,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三人做賊心虛,也不敢多做停留,只得罵罵咧咧幾句,然后將她放在地上,隨后奔命一般下樓而去。
文詩韻聽完后,眼淚更是如長河一般流出,有驚喜,有后怕,也有感激。
世間之事,并沒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就只怕人想不到,就如胡偉那禽獸,不應該稱他叫禽獸,那是對禽獸的侮辱,再下賤的事情,只怕他也做得出來。
后來,她毅然斷絕了和那胡偉的聯系,也搬出了胡偉買下的房子,自己在外面勤工儉學掙學費和生活費,母親的病因為已經慢慢好轉,在大學的后面三年,也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只要經常吃藥,病情倒都能控制住。
之后很長一段時間,胡偉還經常打電話騷擾她,請求她原諒自己,也經常上門去找她的母親,想要從她母親那里得到一絲希望。
胡偉也真是敗類得可以,有那樣的賊膽,卻還死不承認,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居然走起了長輩路線,居心之叵測可見一斑啊。
母親不知道那禽獸的所為,還怪她太過小氣,她不想讓母親擔心,所以一直都沒將胡偉的禽獸不如之所為告知過母親半點。
再后來,那胡偉見軟磨硬泡也無法得手,一下子改變了策略,想要逼她還債,她把房子還給了他,但其他的錢還有至少幾十萬,加上那胡偉說的利息,也差不多一百萬,她又如何償還?
她無奈,只得給他立下字據,等自己工作以后再將欠債還給他,那胡偉意不在錢,只想逼她就范,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又怎會再投入禽獸的懷抱?
幾個月之后,胡偉沒再出現,她從旁人口中得知,他父母為了讓他去外國進修工商管理,方便以后接管家族生意,已經讓他出國留學,而向禽獸一般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去學知識呢?學些歪門邪道還差不多。在外國,胡偉碰到了不少容顏嬌俏的女生,國外的思想較之國內更是開放,于是,胡偉長期浸淫在溫香軟玉之中,也就無暇它顧了。
正因如此,她暫且得到了幾年的安寧。
誰知道,畢業之后第一年,也就是現在,胡偉回來了,什么也沒學到,找的那些女生也已經膩了,突然之間想起她來,于是,就有了東林一中門口的那一幕。
她說完自己的故事時,臉上的淚水濕了又干,干了又濕,其中委屈心酸,真是說之不盡。
方兆龍也不知已經給她她遞過多少次紙巾了,而每一次遞過紙巾之時,他對她的憐惜就越加多了一分,對那胡偉的恨意也就同樣會多生出一分來。
王八蛋,要不是限于規矩,你胡偉不成為一堆拿去喂狗的肉泥,方兆龍這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然而,一切的恨意都只是靜靜地在他心中燃燒,他不想再驚嚇到她,只想靜靜地為她遞上紙巾,聽她訴說心酸苦楚,讓她的心里徹底清空,今后能以廣闊的胸懷迎接未來的一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