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聞言,頓時怒目切齒,然而,李泰依舊坦然自若,雖是兄弟,但兩下相比,差距已是一目了然。
“哈哈哈……”僵持過后,李愔忽然仰頭長笑起來:“四哥果然一如從前,一身浩然正氣,絲毫未變。”
李泰微笑道:“父皇的教誨,我自日夜謹記,不敢相忘,希望六弟你也一樣。”
李愔眼色微變,隨即道:“這是自然,好,就依四哥所言,若那孽子當真犯了國法,天理不容,我也絕不偏袒!”
李泰道:“如此甚好。”
李愔話鋒一轉,又道:“四哥,當年長安一別,你我兄弟,已有數年不見,那孽子的事咱們暫且不提,今日你不遠千里而來,接風洗塵之事就絕不能馬虎,請四哥這就隨我回府……”
李泰卻道:“還是不了。”
李愔臉一沉:“四哥難道連這點面子都不給了么?”
李泰笑道:“哈哈哈,六弟你誤會了,只不過我剛才聽聞有功所言,說這蒲州最好的酒宴乃是云來客棧的花開富貴全席,雖然價格不菲,卻也物超所值,他說的天花亂墜,愚兄聽的也是心癢難耐,卻不知六弟你舍不舍得這銀子呢。”
李愔放聲大笑起來:“四哥你這說的什么話,兄弟相聚,區區一桌花開富貴也值得一提?這不是打兄弟的臉么,你想嘗鮮那咱們這就去,我叫那彥霖邱親自掌廚!”
李泰笑道:“既然六弟豪爽,那為兄就卻之不恭了。”
然后他又轉向徐有功:“有功,沈洛,你們倆也一起去吧。”
徐有功跟沈洛一起答道:“是。”
聽到徐有功他們也要一起去,李愔翻著冷眼哼了一聲,不過倒也沒說什么。
云來客棧,知天命昨天一人尊享的那張八仙桌,李泰,李愔一起落座,徐有功,沈洛,韓青隨后也跟著坐下,而李愔的跟班趙良,則捂著還在發疼的腫臉,小心的伺候在一旁。
除去這一桌,整個云來客棧再沒有一個客人,樓下大門前的街道上,排著百八十個王府家將,這種陣勢,試問誰又敢來吃飯?
因為事先派人來打了前站,所以,幾人坐下沒多久,酒菜就陸續上了上來。
李愔端起了酒杯:“四哥,來,我先敬你一杯!”
李泰也舉起酒杯:“干!”
兩人一起仰頭飲盡,李泰贊了一句:“嗯,果然好酒,這花開富貴到也確是名不虛傳。”
徐有功道:“王爺,不如您再嘗嘗這菜品如何,老實說我來這里當了一個月的父母官,到現在我也還沒嘗過呢,今天算是搭了王爺的福了。”
李泰呵呵一笑,拿起了筷子:“既然是搭了福,那你還干坐著等啥,一起啊。”
一桌人都舉起了筷子,李愔嘗過一口,微微皺了下眉,似乎想說什么,但是轉念一想,也還是沒開口。
但馬上,他就看出不對勁了,桌上的其他人,都跟他一個表情。
李愔覺得奇怪,便問道:“四哥,怎么了?”
李泰淡淡一笑:“沒什么。”
一看李泰這就是在敷衍,李愔自然越不能放過了,于是再次道:“四哥是覺得這菜品有問題嗎?是就直說,難道還需要瞞著兄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