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各地征調來的這批鎮戍軍兵卒都是退役軍官或有功將士的后代,這幫人在家鄉橫行霸道慣了,來到這里自然收斂不了性子,才來不到一個月就在軍營中屢屢鬧事、聚眾斗毆、賭博。
統帶這幫兵卒的將校軍官更是從中軍抽調過來的,也都是有戰功和背景的人,這些人更加驕縱。
而今日,萬度歸用他的雷霆手段震懾住了這幫驕兵悍將,一個主薄、一個幢將、三十多顆兵卒的人頭足夠讓這幫人老實下來了。
萬度歸讓各幢幢副把各部兵卒帶開繼續操練,他則帶著將校軍官們返回牙帳繼續軍議,趙俊生跟在將校軍官們的身后一邊走一邊觀看這些鎮戍兵進行操練。
兵卒們前后左右間隔距離超出一矛的長度,使用的矛都是短矛,長度只有兩米二左右,與他手下輜重兵長矛差不多,兵卒們在軍官們的發令下依次做出幾種戰斗動作,然后不停的重復,因操練的時間還不長,戰斗動作并不是很一致和整齊。
回到中軍牙帳,將校軍官們分左右兩側站立,趙俊生和花木蘭并排站在靠近營帳門口的位置,而且還是最后一排。
萬度歸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雙手撐著膝蓋,目光在眾將校軍官臉上一一掃過,開口道:“繼續今日的軍議,有關兵卒們的操練科目要盡快定下來,諸位有何建議就暢所欲言吧!”
這些將校軍官們經過剛才的事情都嚇得不輕,一個個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盡管這些人天不怕、地不怕,一個個都是背景深厚的人,還有不少在中軍跟隨皇帝參加過征伐胡夏和柔然的悍將,但是縣官不如現管,真正刀斧加身時才知道死亡是多么可怕。
過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有人站出來提出意見和想法,萬度歸有些著急了,如果一直這么下午,他這個主將的臉就掛不住了,他出聲道:“怎么,都沒有想法?你們身后不是大家族大部落,就是將門世家,難道連要給兵卒們提出進行什么操練科目都做不到嗎?你們一個個不是都不拿正眼看人的嗎?現在讓你們拿出真材實料,你們都萎了?什么將門之后?什么勛貴之后?以本鎮看來,一個個都是飯桶、爛泥!”
將校軍官們一個個氣得臉紅脖子粗,卻都低著頭不理睬萬度歸說的話,存心要給萬度歸難堪。
趙俊生站不住了,若沒有人站出來提出一些建議,打破這個僵局,今日的軍議只怕會以萬度歸的丟臉而慘淡收場。
“嗎的,我怎么這么命苦啊,只想安安靜靜的做一個暖心未婚夫都不能得償所愿,注定要成為眾矢之的啊!”趙俊生嘆息一聲,邁步走了出去。
旁邊花木蘭一驚,立即伸手按住他,低聲道:“你要作甚?回來!”
“我若不出去說點什么,將軍怎么收場?”趙俊生回頭低聲回答。
“你一個輜重兵小官,打醬油的,誰聽你的?給我留下,我去!”花木蘭低聲說完,把趙俊生一拉,然后走了出去。
“喂喂喂,怎么看不起人呢?你老公我現在好歹也是統領一千二百人的輜重隊都尉了,整個懷朔鎮戍軍才四千多人,我手下就占了四分之一,誰見了不得叫我一聲哥?”趙俊生伸手沒能拉住花木蘭,心里忍不住誹腹了一番。
“將軍,屬下說幾點想法,若有不當之處還請將軍和諸位同僚指正!”花木蘭走到大帳中間抱拳說道。
萬度歸看見終于有人站出來了,心里松了一口氣,盡管花木蘭沒有從軍經驗,但只要能說到沾邊就行了,他就能以此為基礎把自己的想法推出來,當即抬手讓她說。
花木蘭說道:“如今軍中軍紀散漫,兵卒們不服管束,行事沒有規矩和章法,如不嚴加約束,軍事操練根本沒法正常進行,屬下建議首先從軍中各部抽調精干兵卒組成執法隊,由將軍任命一人擔任執法校尉,糾察全軍軍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