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弼作為監軍,主持這次議事會,他對趙俊生說:“趙都尉,本監軍已與大帥和王爺商議過了,大帥意思的是他可以承諾不再追究你謀刺治罪,也不追究輜重營沒有軍令就出兵威逼元帥行轅,但輜重營的確有兵變······”
“等一下!”趙俊生舉手打斷了古弼,“監軍,我輜重營并未對任何人造成傷害,何來兵變之說?頂多也只能算是擅自出兵對金陵大營造成了一定的威脅!”
古弼被趙俊生氣著了,這趙俊生還真能胡扯瞎掰,一次兵變竟然被他說成了擅自出兵,兩者之間可謂有云泥之別。
古弼深吸一口氣,繼續說:“好,就算你說的擅自出兵,這也是軍規絕不允許的,不能不做出懲罰,否則不足以震懾后來者!大帥的意思是罰輜重營充作臨時敢死營,只要再有柔然大軍來犯,首先出動敢死營攻擊敵陣中軍,斬將奪旗,無論成敗此事都一筆勾銷,活下來的人繼續做他的輜重兵,死了的只能算他命不好!你以為如何?”
“哈哈哈······”趙俊生氣急而大笑,笑聲漸漸變小,他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柔然大軍都是騎兵,我輜重營都是步卒,你讓跟我們以步兵沖擊敵軍騎兵軍陣,你以為我們都是傻子?還是你們根本就沒打算給我們生路?既然如此,那就沒有談的必要了,老呂發信號,讓輜重營全力進攻,雞犬不留、玉石俱焚!”
呂玄伯迅速取下了背上的連弩和打火石,看得拓跋健眼皮直跳,他立即大喝:“且慢!”
呂玄伯扭頭看向趙俊生。
趙俊生舉起了手,看向拓跋健說:“王爺,不是卑職不想效忠大魏和王爺,是有人逼迫卑職反叛,卑職不得不反!”
拓跋健急忙說:“趙都統,有話好說,如今柔然大軍在外虎視眈眈,我們內部實在不宜再起齷蹉,你有何委屈盡管說出來,本王替你做主!你有何要求也可以說出來,本王一定盡力滿足!”
趙俊生一字一句說:“除非是圣旨赦免,否則卑職不相信任何承諾!此事想要得到解決也簡單,必須要有人為此次事件承擔責任,安大帥等人設計陷害卑職謀刺,將卑職逮捕,這才造成輜重營全體將士憤怒出兵,想要平息將士們的怒火,沒有人頭祭旗,王爺以為將士們會善罷甘休嗎?”
“諸位不要以為手里有五公主的五千人馬就可以高枕無憂,卑職說句狂妄的話,這五千人馬擋不住卑職手下輜重營的一次沖鋒!”
“安大帥地位尊崇,卑職當然還沒有妄想到要用他的人頭祭旗,是誰獻計?安大帥不會不知道吧?”
“還有,僅僅一個人頭還不行,還請安大帥當著金陵大營所有將士和山上數位本朝先皇的靈位發表聲明,此事全因挑撥之人引起,你安大帥是受小人蒙蔽,接下來的話不用卑職教了吧?這件事情不是諸位隨便想想就可以平息的,那只是你們一廂情愿,你們以為你們可以寬宏大量,但若不能讓將士們安心,他們手里的刀槍弓弩可不認得誰是大帥、誰是王爺!”
古弼、安原、拓跋健三人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
這時從外面由遠及近不停傳來一個嘶吼聲:“緊急軍情——緊急軍情——閃開、閃開,報——”
拓跋健、安原和古弼還沒有從趙俊生的話中回過神來,一個信使就氣喘吁吁跑進來下拜高聲稟報:“啟稟大帥,南天堡告急!幢將莫那婁進命小人前來求援,南天堡遭到數萬柔然大軍的猛攻,岌岌可危,請大帥火速發兵救援,遲則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