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是雪上加霜、屋漏又逢連夜雨!
不但永昌王拓跋健和監軍古弼著急了,主帥安原也坐不住了,金陵大營北方防線一共有三道關隘,任何一個出了問題都會直接威脅到金陵大營,而金陵大營后方就是金陵,這是本朝歷代先皇的陵寢所在,不容有失,否則即便他安家權傾朝野也難逃皇帝問罪,再加上政敵的落井下石,安氏一族就此完蛋也不是稀罕事。
用熱鍋上的螞蟻來形容安原的處境一點也不為過,他在營帳內走來走去,焦躁不安,他突然停下,轉身對古弼說:“古監軍,指揮權在你手里,你做決斷吧!”
永昌王臉色格外凝重,他剛剛才從大娥山回來,本以為柔然大軍撤退會盛樂城了,沒想到柔然人沒有回盛樂城,而是去攻打南天堡了。
南天堡只有不足一千人,盡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可對方有許多奴隸,奴隸的命不值錢,死再多柔然人也不心疼,如果柔然人用人命來填,南天堡還真守不了多久。
如今右衛軍三千余人馬還在返回金陵大營的途中,最早也要明日夜里才能回到金陵大營,而南天堡已經岌岌可危,就算派快馬去給右衛軍的三千人馬下令讓他們轉道去南天堡也是來不及的,路程還更遠,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抵達。
這些考慮在拓跋健的腦子里瞬間轉了一圈,他看向古弼鄭重的說:“監軍,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平息輜重營事件,派兵增援南天堡,現在你是金陵大營最高統帥!”
古弼被逼到了懸崖上,不但外面數千輜重兵和趙俊生逼他,安原也逼迫他,現在拓跋健也逼他。
沒有,我現在是金陵大營最高統帥!古弼板著臉走到安原面前冷冷道:“安原,本監軍不管你有何喜惡,不管你與趙都統有何恩怨,現在不是你公報私仇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平息事端,盡快發兵救援南天堡!本監軍給你一盞茶的時間交出挑事者,否則本監軍不介意用你的人頭平息外面數千將士的怒火!”
安原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動,他瞪著銅鈴大小的眼睛看著古弼,“好啊,你長本事了,長膽量了,竟然威脅我?我才是金陵大營的主帥!”
說到這里,安原對站在一旁的花木蘭大喝:“花將軍,本帥命令帶著你的人馬火速增援南天堡,不得有誤!”
“永昌王,給你的人下令,讓他們轉道去南天堡增援!”
花木蘭沒動,永昌王拓跋健也沒動。
安原臉上掛不住了,這個主帥的命令竟然不起作用,“花木蘭、永昌王,你們竟敢違抗本帥的軍令?”
花木蘭抱拳道:“安大帥,此時古監軍才是金陵大營最高指揮官,請恕末將難以從命!”
古弼不等安原有任何反應,當即大喝一聲:“來人,把安原押下去嚴加看管!把帥帳主薄袁逸抓起來!”
幾個壯碩的兵卒快步走進來按住安原,收繳了他的佩劍,又有兩個兵卒把站在旁邊的主薄袁逸控制起來,有人拿來繩索把這人捆得結結實實。
安原憤怒的大叫:“古弼你瘋了,你一個監軍敢抓我這個主帥,你要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