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生點點頭,突然問:“大行皇帝駕崩那晚你怎么不在?你不是皇帝親信侍衛嗎?”
拓跋可悉陵神色黯然,過了半響才說:“突圍時我身負重傷,撤到黃巖山之后一直在養傷,傷還沒好利索就聽到先帝駕崩的消息······”
趙俊生很理解拓跋可悉陵的心情,效忠的主人死了,這段時間應該是他最彷徨無助的時候。
趙俊生起身走過去拍了拍拓跋可悉陵的肩膀,轉身過來對拔拔道生說:“汝陰公,你覺得我們是否要對常山王隱瞞大行皇帝駕崩的真相?我覺得這件事情咱們得統一口徑,事先要想清楚,常山王手里可有兩萬精騎,如果我們搞砸了,麻煩可就大了!”
拔拔道生反問:“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啊?我覺得我們要對他隱瞞真相,我們的目的不是欺騙和隱瞞常山王,而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內耗!就算常山王不支持陛下,我們至少要能讓他保持中立!”
拔拔道生不置可否,看向拓跋可悉陵,“可悉陵,你是怎么想的?”
趙俊生知道拔拔道生這么問的目的,一是試探拓跋可悉陵的態度,二是讓他加入進來,大家一起對常山王隱瞞真相,讓常山王支持拓跋健。
拓跋可悉陵抱拳說:“汝陰公不必試探我,此時大魏的確經不起太大的內耗,我會跟你們一起說服我父親支持陛下的!”
“你是個好小伙子!早點休息吧”拔拔道上起身拍了拍拓跋可悉陵的胳膊,轉身向客房走去。
次日清早,趙俊生睜開眼睛的時候雨已經停了,昨夜雨其實沒下多久,趙俊生跑到黃河邊一看,水位沒漲多少,問了船夫后知道能渡河,立即跑回來通知拔拔道生等立即做渡河準備。
渡口有一艘大官船,來回跑了兩趟,用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才把五十幾個人和五十多匹馬運到對岸。
渡河之后,距離統萬城還有近七百里路,趙俊生和拔拔道生等人一路快馬加鞭,還帶著兩千金及兩車珠寶玉石,足足用了六天的時間才趕到統萬城。
拓跋素不是一個勇猛型的武將,他四十多歲的年紀,留著短須、八字胡,額頭寬闊,相貌頗具威嚴,一雙眼睛如深譚,不是閃爍著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
“拔拔道生拜見王爺!”
“孩兒拜見父親!”
拓跋素的目光從拔拔道生身上轉移到趙俊生身上停留片刻,再移動到兒子身上,最后才回到拔拔道生身上。
“汝陰公,你帶著犬子過來見孤是何意啊?”
“回王爺,下官奉陛下旨意來見王爺!”
“陛下?”拓跋素問了一句,臉色平靜如水,指著平城方向說:“孤聽聞平城那邊這幾天也出了一個陛下,你們是代表哪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