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匹婁金能做上大內侍衛統領肯定是深受大行皇帝信任的吧?他對大行皇帝的忠心只怕是少有人及吧?若是讓永昌王繼位是大行皇帝的遺命,以他的忠誠,他會不奉詔?”
拓跋素點點頭:“是啊,你這些疑惑都說到點子上了,這里面肯定有問題,但我們卻搞不清楚,連本王的兒子都在對本王撒謊!永昌王有這么大的本事讓他死心塌地,可以讓他背叛本王這個父親?”
主薄不敢說話了。
過了足足一盞茶的工夫,主薄小心開口說:“王爺,以屬下之見,小王爺這么做只有一種可能!”
“說!”
“那就是他認為永昌王值得追隨,永昌王繼承大統對大魏有利。而他又擔心王爺您偏向樂平王,他知道他說服不了您改變想法,索性對您隱瞞真相。除此之外,屬下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拓跋素沒有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主薄再問:“王爺,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拋開其他外在因素不說,你覺得樂平王和永昌王誰做皇帝對大魏有利?或者他們哪一個適合做這個皇帝?”
“這······屬下不敢說!”
“本王讓你說你就說,本王又不會怪罪于你,你怕什么?”
主薄只好說:“屬下認為······還是永昌王比較合適!”
“怎么說?”
“樂平王性情暴戾又文弱,如今我大魏強敵環伺,需要武勇而又通軍略的皇帝!拋開這一層不談,以如今的形勢而言,永昌王已經占有大義名份,不管大行皇帝駕崩之事或遺詔之事是否有貓膩,至少他已經獲得了隨駕文武大臣們的一致擁護和承認,這才是最點!這些隨駕大臣和武將們說永昌王的繼位是大行皇帝的遺命,平城那幫人質疑有用嗎?天下臣民們會說隔著幾千里,平城那幫人知道什么?隨駕大臣和武將們整天跟在大行皇帝身邊,他們說的話才有可信度!”
主薄說到這里,遲疑了一下問道:“王爺,您在猶豫什么?”
拓跋素嘆道:“拓跋丕下旨立了皇子晃為皇太子!”
主薄張了張嘴,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說了,他可以向拓跋素提出建議,卻不能左右拓跋素對先帝拓跋燾的忠誠和君臣之誼,現在拓跋燾死了,從個人感情上來說,拓跋素希望由拓跋燾之子拓跋晃繼位也無可厚非。
主薄此時也不得不佩服拓跋丕的政治手腕,這一招的確可以抓住一大批忠心于拓跋燾的大臣的心。
這時門外傳來聲音:“王爺,王爺,不好了,世子打著王爺的旗號從城內大營調了一千兵馬去了城外,看那方向應該是朝廷來使的營地!”
“什么?”拓跋素臉色巨變,大叫一聲:“快備馬!”
客棧。
盤腿坐在房間內閉目養神的趙俊生隱隱聽到了城外傳來的喊殺聲,他睜開了眼睛站起來對呂玄伯說:“老呂,把他們都叫醒吧,該我們行動了!”
呂玄伯起身向外走出房門去把隔壁幾間房內的兵卒們都叫醒。
一扇扇房門打開,趙俊生、呂玄伯和二十個兵卒提著戰刀走出房間來到走廊過道內。
趙俊生扭頭看了看眾人,向他們揮了揮手,轉身帶頭向東客房區走去,過道內很快傳出一陣腳步聲。
來到東西客房區交界的過道內,正好遇到店小二。
“官爺,您們這是?”
趙俊生身上一記掌刀切在店小二的脖子上將其打暈過去,然后吩咐:“去五個人守在客棧外,若有人跳窗立即撲上去亂刀砍死,不留活口!”
一個兵頭招呼三個兵卒跟著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