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生也收到了一些消息,現在的車師國就是從前的車師前部,但深受柔然的襲擾,這幾年又被盤踞在高昌的沮渠無諱攻打,處境很是艱難。
鴻臚寺卿李繼看了一眼趙俊生,問車琢進:“尊使這次來朝見帶來何貢品敬獻我皇?”
車琢進臉上一陣尷尬,羞愧難當,引得大臣們議論紛紛,諸國使臣也甚是鄙夷,來朝見竟然不帶貢品,也好意思來?
車琢進定了定神,行禮道:“陛下,臣這次前來朝見并未攜帶貢品,并非我王不舍得,而是實在拿不出來!”
花木蘭忍不住問:“車師國好歹也是西域一國,處在天山北路的交通要道上,不說特產奇珍,就說每年能收取的商旅賦稅就不少,怎么連區區一些貢品都拿不出來呢?車師王未免欠缺一些誠意,再不濟也多少獻上一點金銀,難道我大乾是貪圖你車師財物,只是讓你們聊表心意而已,并不在乎貢禮多少!”
車琢進撩起長衣下擺跪伏于地,聲淚俱下:“臣亡父僻居塞外,一直仰慕中原天朝天子威德,在北魏時遣使朝貢,年年如是!天子也不曾虧待我這偏遠小國,厚賜甚重。待臣繼位,因中間北涼、吐谷渾把持通道,臣每遣使皆不能抵達,無功而返!自沮渠無諱占據高昌,派兵攻打我車師,又有柔然時常襲擾、圍困城池,至今已有七八載,百姓饑荒,無以存活,臣不能自全,柔然和沮渠無諱又攻得猛,我王遂舍棄國土東逃,疆域至今已只剩下三分,財富皆被柔然和沮渠無諱擄去,我王每日飲食只一頓,其余留給百姓分食,實在拿不出像樣的貢品敬獻給陛下!”
大臣們和諸國使臣聽了這番話都不由感慨萬分,做國王做到這個份上也真夠凄慘的。
趙俊生和花木蘭互相看了看,對車琢進說:“好了好了,車師國的情況朕知道了,朕已命高進之將軍準備攻打沮渠無諱,車師國的情況很快就會得到緩解。這樣吧,你先在長安城的使館住下,那邊有了消息朕會派人告知于你!至于車師國那邊,朕會下詔命焉耆王開倉賑濟!”
“謝陛下垂憐!”
接見西域諸國使臣的儀式到此也就算是結束了,趙俊生正要宣布散朝,殿外小跑進來一個太監稟報:“啟稟陛下,柔然使臣阿**求見!”
趙俊生聞言皺眉道:“朕再次接見西域諸國使臣,他來作甚?”
花木蘭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趙俊生扭頭看了一眼花木蘭,明白花木蘭讓他注意場合,現在西域諸國使臣都在這里,要注意言行。
趙俊生考慮了一下,抬手道:“宣!”
不久,柔然使臣阿**走進大殿向趙俊生行禮:“拜見陛下!”
“阿**,朕今日接見西域諸國使臣,你來湊什么熱鬧?”
阿**躬身道:“陛下,事關柔然利益,阿**不得不來!”
“說吧,何事?”
阿**說:“聽聞陛下已下旨命高進之攻打高昌,陛下須知高昌的主人乃是闞爽,闞爽早已奉我柔然為主,向我可汗稱臣,沮渠無諱帥兵攻打闞爽就是與我柔然為敵!我柔然與沮渠無諱的事情不需要乾國插手,高昌也是我柔然的勢力范圍,陛下下令讓高進之出兵攻打沮渠無諱是要與我柔然爭奪高昌嗎?是要與我柔然重開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