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生的四千人馬在競陵城內足足休整了三天才啟程揮師東進,讓隊伍休息如此長的時間讓軍中將校們實在想不通,他們完全可以盡早出發趕往江夏讓沈慶之大軍失去渡江到夏口的機會。
攻打競陵城時是偷襲成功的,損失的士卒只有幾十個,卻俘虜了城內一千余宋軍,趙俊生為了隊伍后方的安全,在揮師東進之前把這一千宋軍俘虜的將領和軍官全部干掉了,從乾軍中抽調軍官充任,再下令讓這些俘虜降兵們互相監視,若是發現有人有逃跑或心懷不軌之舉可以互相告發,若經查屬實,則予以重賞,如此一來,這一千多宋軍俘虜降兵們都互相提防、誰也不信任誰,只能乖乖聽從乾軍軍官將領的命令。
乾軍在趙俊生的帶領下揮師東進的時候,趙俊生并未讓這些宋軍俘虜降兵留在競陵城內,而是把他們一同帶上,讓他們拿上簡易的兵器督促征集來的民夫們跟在隊伍中間運送糧草輜重,無論是糧草,還是裝載糧草輜重的馬車、牛車都是從競陵城內征集的,這一次趙俊生把整個競陵城的府庫和城內所有大戶富戶的糧倉都搬空了。
事實證明,這天下不是沒有糧食,不是糧食不夠吃,而是那些喪盡天良的地主大戶、富戶和糧商們控制著糧食流向市面上的數量,始終以低賣高賣的價格控制著行情,讓市場上的糧食始終處在一種供不應求的局面。
四千乾軍,加上一千余降兵,共五千兵馬,而隨行運送糧草的民夫就有五千余人,運輸糧草的工具有馬車、牛車和獨輪車,一萬余人浩浩蕩蕩拉出好幾里路長。
隊伍的行進速度有些慢,只因攜帶的糧草輜重比較多,趙俊生把競陵能搬來的糧食全部搬來了,就連許多大型攻城守城器械、大量箭矢、火油以及一些緊缺的軍事物資都運來了。
趙俊生騎在馬背上拿著一份地圖看著,時而思索,時而又盯著地圖琢磨。
牛大力忍不住道:“陛下,臣有一事不解,還請陛下解惑!”
“說!”
“我軍距離江夏的距離并不遠,完全可以盡早趕到江夏堵住沈慶之大軍,然后與司馬楚之、李寶大家進行南北夾擊,陛下為何在競陵耽擱了幾天才啟程?難不成是要故意讓他們過江?”
趙俊生扭頭看了看牛大力,問道:“堵住沈慶之大軍?你堵得了嗎?難道他沈慶之要過江只能走江夏?”
說完,趙俊生把地圖遞過去,指著地圖上說:“倘若我軍先攻占了江夏,沈慶之得到消息他還會直奔江夏而來?他就不會轉向揮師東進去壽春?”
牛大力抓了抓腮幫子,“那陛下的意思是等著沈慶之部到了江夏,然后我軍迅速出擊吃掉這一支宋軍?可是這樣一來,時機就不太好把我了,我軍若是去得太遲了,沈慶之大軍早就渡江去了夏口,倘若我軍去早了,被沈慶之的偵騎探查得知,他肯定會迅速轉向去東面的壽春!”
趙俊生道:“此事朕已安排妥當了,你們幾個只管約束好士卒,特別是給我盯著那一千多俘虜降兵,別出岔子!”
“諾!”
趙俊生其實很明白宋軍主帥蕭斌的意圖,蕭斌一方面想要保存自己的實力,另一方面又想通過拉長戰線和補給線,把準備不足的乾軍拖垮,一點乾軍分散兵力駐守各個攻占的城池,到那時蕭斌就可以集中兵力進行反攻,像拔釘子一樣把各個城池的乾軍一點點拔掉,這樣一來對于擁有絕對優勢兵力的宋軍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趙俊生既然猜到了蕭斌的打算和目的,自然不會按照此人的套路去走,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在競陵留下一兵一卒,而是把所有人都帶來了,不但沒有留下兵力守競陵,還把俘虜降兵都帶來了,一方面是為了集中兵力,另一方面是不給自己的后方留下后患。
而這次他搬空競陵,得到八千多石糧食,足夠大軍吃好幾個月,再加上繳獲的其他軍用物資,他根本不用擔心后路被堵,不用擔心糧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