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刻,突然從營地內飛出一只信鴿,這支信鴿剛剛升空正在向南方飛去,一道弓弦彈出的聲音傳出,緊接著是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射向夜空,信鴿被射中掉落下來。
“上!”隨著林敬輝一聲令下,一隊乾軍兵士迅速包圍了一間營帳。
林敬輝當先沖進了營帳之內,營帳內龐法起正好站在矮幾旁看著他和隨后進來的甲士們,龐法起的家眷神情緊張,連忙走到他是身邊警惕的看著這些乾軍甲士。
“林將軍,不知你帶兵來老夫營帳所為何事?”
林敬輝一邊走過來一邊說:“方才我等在營帳發現有人放鴿子向外界通風報信,但我軍此時并未有消息要通過鴿子傳遞的,放出去的鴿子已被我軍神射手射下來了,瞭望哨塔上的哨兵說鴿子是從龐公營帳這附近放出的!”
龐法起心中忐忑,臉上卻是神色沉下來,“將軍這是懷疑龐某通敵?可有證據?”
這時一個兵士走過來拿著已經中箭的鴿子,鴿子被一箭射穿,早已經死了,羽毛上還有一些血跡,一只腳上綁著一根竹管。
林敬輝從竹管內抽出一個小紙卷,展開看了看紙條上的內容,抬頭看向龐法起道:“龐公,這紙條上說我軍正準備掉頭返回,打算連夜出發,你如何解釋?”
龐法起道:“這是有人在向宋軍那邊通報消息,但這也不能證明鴿子是老朽放的!”
“鴿子是在龐公營帳附近起飛的,龐公及家人比其他人的嫌疑都要大得多!”
“將軍也說了鴿子是在老朽營帳附近起飛的,可這附近并非只有老朽一頂營帳,為何就不能是他人?”
“因為這附近只有龐公一家人是從南朝投降過來,自然成為首要的懷疑對象,本將這么懷疑沒錯吧?難不成本將還要先懷疑自己人?”
龐發起怒道:“誰能保證你們內部就沒有問題?老朽的確是從南朝投降過來的,現在軍營中出了細作你們就懷疑到老朽頭上,老朽就是有一張嘴也說不明白,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早知會受如此侮辱和懷疑,老朽就是自盡以謝天下也不會投降!”
這話的意思就有些尖銳了,林敬輝沉默了一下才說:“龐公有什么話還是去跟陛下說吧!來人,把龐公帶去見陛下!”
幾個甲士上前來搜走了龐法起的佩劍,龐法起掙脫了他們,自己向帥帳方向走去。
林敬輝等龐法起被押走之后,看了看龐法起的兩個夫人,一個年輕,一個年老,年老的想必是龐法起的正室元配,年輕的想必是小妾。
他走到矮幾邊看了看,發現上面放著一疊紙張,硯臺里還有墨汁,筆架上放著一支很細的狼毫筆,他拿起狼毫筆看了看,筆頭還是濕的。
再拿起硯臺傾斜,墨汁流向硯臺內低處。
“咦?”林敬輝拿起一疊紙張上的最上面一張,這張紙比下面的紙張短了一截,他立即把從信鴿腳上竹管里拿出來的紙卷鋪開放在紙張上缺的一截位置進行對比。
在接上這紙條之后,整張紙完整了,與其他紙張一樣長短,紙條的質地與這些紙張完全一致。
林敬輝目光再一掃,抬頭對兩個女人問:“龐公平日所寫的文稿、與友人互通的書信放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