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安雙手撐著水池臺,不斷調整自己的呼吸,將差點破牢而出的“兄弟”再次塞回牢里。
今年來這位老哥一直沒鬧出什么動靜,還以為他安分了不少,結果一次嘗試就差點讓對方反客為主。
紀長安用冷水洗了把臉,稍微舒緩了內心的心悸與后怕之情。
按照周叔與自己那位不負責的老爹的說法,藏在自己心神世界中的并非是什么惡魔,而是屬于他的另一個人格。
不過紀長安一直對“自己是個精分患者”這種說法抱有懷疑態度。
因為說這話的兩個人沒一個是靠譜的。
這些年來,他一直處于和這位饞他**的“好兄弟”的心力拔河中,勉勉強強壓制住對方。
而自今年年初起,這位大兄弟不知出于什么緣故突然沉寂了下去,讓紀長安難得悠閑了半年之多。
在紀長安所接觸過的所有人中,單論氣勢,這位無疑是排在首位的。
在他的感知里,他的這位“兄弟”在面對除他之外的人時,是漠然到近乎無視的態度,包括老爹以及周叔等人。
就如高踞天國的神靈或許會向腳下的螻蟻投去視線,但絕不會在意其生死。
這也是紀長安懷疑周叔他們的說法的依據。
如若是他的另一個人格,沒理由這么喪心病狂啊,他這么一個善良溫柔待人友善的好孩子,結果精分出一個自大狂?
我的“好兄弟”居然是個變態.jpg?
先前在會議室內他本想“套用”下對方的威勢,最后雖然成功了,且效果不錯……
但卻差點被這位饞他**之心不改的“大兄弟”反客為主。
陸海前幾日曾問過他究竟是何時成為的法外者,他給出的答案是忘了。
這并非謊言
紀長安并沒有來到魔都前也就是十歲前的記憶,或者說那是一幅幅殘缺模糊的畫面,畫質連**都比不上。
老爹說這是因為他曾被心神世界的那位“好兄弟”奪去過對身體的掌控權,意識陷入了沉睡,最終不可避免地被損傷部分,導致徹底失去了十歲前的所有記憶。
而出于對某人的可信程度判定,紀長安一直對此持觀望態度,但心中還是隱隱相信了幾分。
在他的記憶中,就連初來魔都的那一年的記憶都是極為模糊的。
“呼——”
長吐一口氣,紀長安抬頭望向鏡中的自己。
這一次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不過總感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難不成自己這輩子都要和饞他**的“好兄弟”一起過下去了?
還真是好兄弟一輩子啊……
一想到這點,紀長安就不由面色泛苦。
嘆了口氣,他擦拭了下身上的水滴,離開了廁所。
走出廁所后,他望著陌生的四周,目露茫然。
這是哪?
先前急著離開會議室,離開會議室后又急著找間廁所,以致于他都忘了自己之前究竟是往哪個方向走的。
紀長安站在廁所門前左右望了片刻,最后選擇了較為順眼的右邊。
結果還沒走出多遠,就在一處拐角遇到了一個陌生的熟人。
“長安!哈哈哈,好久不見了!這些年里你趙大哥我真是想死你了!”
“聽說你當上魔都督查了?嘖,不愧是我們家長安,直接躥到我頭上去了,有本事就是不一樣!”
“啥也別說了,今晚趙大哥請客,咱哥倆好好搓一頓!”
從拐角突然冒出來的年輕男人,先是一愣,而后興奮激動到一把緊緊摟住紀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