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跳動著憤怒火光的他,恨不得馬上將紀長安撕成粉碎!
他向前踏出的每一步,腳下都燃燒著黑色的火焰,烙印下深深的足跡,足跡之上仍有黑火殘留。
而在短暫的沉吟后,紀長安的腦海中又閃過一個念頭——“災禍的眷屬”?
他眼前這個露出猙獰丑惡本相的東西,好像是災禍的眷屬?
而災禍,似乎就是他身上那道詭異的紋路,或者說……紋路的來源?
至于什么是災禍,什么是眷屬……
他已然完全不在乎了。
因為無止境的暴怒再次于瞬間塞滿了他的腦海,淹沒了他的意識。
剛剛清醒了一些的意識,再次被叢生的惡念所侵染。
他的心境在某人的刻意撥動下陷入完全的混亂,盡情釋放著人心深處的黑暗面。
紀長安的眼眸黯淡了數分,失去了所有光澤,仿佛被黑暗所侵入。
卻令人……
不寒而栗。
下一刻,因佩斯站在了紀長安的身前。
他低下頭顱,冷漠地俯瞰著身前似乎已經在瑟瑟發抖的年輕男子,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他很滿足于此刻手中掌握的生殺大權。
只要他愿意,他只需輕輕伸出手,就能輕易扭斷身前蠢貨的脖子,扯下他的頭顱,盡情享受滾燙的鮮血噴涌在他的面龐上,大口飲下甘甜的鮮血。
不對……
這等賤民之血,應該是臭的!
心中閃過可笑的念頭,他抬起了右手,準備在這個男孩恐懼無力地顫栗下鉗住他的脖子。
他會慢慢扭斷他的脖子,讓他盡情露出死亡前的恐懼掙扎之色,然后享受著熱血噴涌而出的畫面。
可是下一刻。
軀殼內所剩不多的鮮血突然噴涌而出,猛地躥上三米之高。
從因佩斯斷裂的脖頸處。
在他茫然的眼神中,他感覺自己的頭顱好像和身軀分離了?
可是此地誰能這么輕易地摘下他的頭顱?
他是【災禍】的眷屬,得到了災禍神權的加持與饋贈,他甚至能憑借主上的力量強行打破這重投影世界與現世的隔膜,只要給他一點時間。
在殘留的念頭中。
因佩斯忽然感覺空蕩蕩的。
腦海中什么也不剩下了,只剩下一片空白。
最后的念頭中。
因佩斯感覺自己的頭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茫然的瞳孔中倒映著這樣一幅畫面。
躥上天空的鮮血澆灌在那個年輕人的身上,染紅了他的衣衫,他貪婪地伸出舌頭舔舐著嘴角的鮮血,滿足地閉上了眼睛,張開手似要擁抱整座世界。
就像一只惡鬼……
被從囚牢中放了出來。
……
惡鬼自囚牢中出來后。
驚喜而貪婪地望著眼前陌生而美好的世界。
顫抖著向眼前的無盡美好伸出了手。
輕而易舉地便打破了法外境地投影與現世的隔膜。
他抓向一名路過女子的雪白脖頸,露出猙獰而期待的笑容。